她懂了!
容锦初是故意的!
他故意去看易相思,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他为的,就是想用这些小动作来扰乱dun的思绪。
包括之前的二选一。
他选择把枪的那一端对准自己,就连米酥当时,也认为容锦初是要杀了自己。
结合容锦初跟dun的谈话,米酥得出结果,他同样是故意的。
他知道dun的恶趣味,明明看透了,还要陪着dun的恶趣味。
容锦初为的,还是扰乱dun的思绪。
谁让dun多疑呢?
他摸不准容锦初的心思,明明大家都看得很明白的事情,dun却总是任由自己的脑补程度去瞎想。
所以,容锦初什么都料到了。
这家伙……
他一步步的,是想要把易相思送上死路。
偏偏易相思对容锦初的痴念太深,本来很聪明的一个人,可是她只要在得到容锦初的任何一个眼神时,就能轻而易举的打乱心神。
容锦初啊容锦初。
这逆天的思想,百转千回的脑回路也是绝了。
眼前的局势,看似是容锦初在受制于人,实际上,容锦初一步步的把在场所有人的心理掌握其中,并且将每一个人的想法研究通透。
易相思,dun,都是容锦初智商的手下败将。
至于米酥能够反应过来,不是因为她的智商上升到了跟容锦初媲美的地步,而是因为米酥对容锦初毫无保留的信任。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被容锦初的一举一动迷惑。
米酥想通之后,就见干净的白色瓷碗之中,又多出了剥好的肥美虾肉。
她忽然抓住容锦初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剥过虾壳以后,指腹带着一层浅浅的油光。
两人的举动,也落在众人眼里。
容锦初薄唇勾起,清冷如画的眉眼放柔。
他反握住米酥软软嫩嫩的小手,旁若无人当众调情,“抓住我的手,是觉得我的手指比虾肉好吃吗?”
“……”
米酥抓着他的手一紧。
她抬眸,与带着笑意的浅褐色瞳孔相对。
清透的一双眼眸之中,眼珠黑黝黝的,像极了经年累月的黑曜石散发出莹莹光泽。
四目相对,两人皆心知肚明。
米酥喉间一涩,双眼发酸,眼中在顷刻之间盈满清泪。
她知道。
他所做的,所算计的每一步,都是为了dun把注意力转移到易相思的身上,让dun误以为他喜欢的是易相思。
同时,也是为了护米酥周全。
募的,米酥想起容锦初说的那一句‘什么都安排好了’。
是啊。
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身陷囹圄之地,步步为营的与dun交锋,利用易相思痴念他的心理,主导一切,全是因为他想要保护米酥不受伤害。
想必容锦初所谓的什么都安排好了,不仅仅是这些。
很有可能,等她活着从这里离开,就会发现,容锦初把她余生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她捕捉到,容锦初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祈求。
祈求?
他在祈求她配合他。
米酥抿着唇一言不发,双眼泪盈盈的,跟容锦初闹着别扭。
她说的一点没错,容锦初好残忍。
他对自己很残忍,对身边的人同样残忍!
就连对她,也是残忍到了极点。
他残忍的从来不告诉自己,他的身边究竟存在着多少危险;
他残忍的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却要她心安理得享受着他费尽一切为其设想的庇护;
现在,他更残忍,残忍到要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活着!
他的眼神布满笑意,却在告诉她,一定要活着。
“……”
米酥难受到快要窒息。
她就不相信容锦初不知道,他如果死了,活下来的她,会比死了更加难受。
两人的眼神交汇中,带着只有彼此能够理解的心意。
“哭什么?”容锦初拿过一旁的纸巾,俯身靠近米酥,将她往往身前一拉,动作温柔擦拭着她的眼泪,诱哄道,“是不是我来的太晚,你在怨我?”
“……”
米酥喉间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锦初仔细擦拭着她的眼泪,眼见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他擦拭不掉,干脆将大掌摊开,将一滴又一滴的热泪接入掌心之中。
泪水落入掌心,很快变凉。
他站起身,将米酥揽住,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腰腹位置。
说话时,像哄孩子一样耐心轻柔,“别哭了,也别在心里埋怨我了,你看,我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