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初站定,冰冷霸气的扫了他一眼。
临风立时像是被一座泰山压住了般,整个人不得动弹。
他畏惧容锦初周身涌动的气势,但这一刻,担忧抢占上风,“容少,你不能出面,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对方抓走了阮佳音,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也就是说,一旦容少为了救阮佳音而去,就代表着他很可能再无生机。
容锦初眸光懒懒的,浅褐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幽深一片,如褐色的水晶般泛着粼粼波光。
他当然知道。
前不久他才分析出dun的位置,现在阮佳音消失不见,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绝对跟dun脱不了干系。
延续了整整十年的恩怨,是时候该了结了。
他跟dun,注定一战。
临风自认不及容少的十分之一聪明,但也看的出来,容少是铁定了心要跟dun一战。
如果容少想要救出阮佳音,便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在容锦初面前跪下,“容少,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但是庄医生不是精通易容吗?你还有容家的责任,还有米小姐要照顾,我可以代替你去。”
他甘心赴死!
多年前,从临风决定跟随容锦初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跟容少不一样,容少有家族重担,有舍不得的人,但他没有。
他本就是孤身一人,无所牵绊,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留下一滴眼泪。
容锦初目光微滞。
他深知临风等人的忠心程度。
说实话,他现在的确有了牵绊,也想要继续留在米酥的身边,跟她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但是他的出身,他的家族,都不容许他过的平平淡淡。
平淡于他而言,本就是奢侈。
他不介意让临风替自己去死,可惜啊,dun了解他,纵使有庄医生帮忙,让临风代替他出马去应付dun,只怕临风还没到近身,便已被拆穿。
到那时,按照dun的狠毒程度,一旦识破,便只有死路一条。
没必要再多添一条人命。
再者而言,事情未必那么糟糕,他始终认为,凡事一定还存在着转机,绝境之下,未必不能逆转。
临风见他不说话,便知容少有了决定。
沉默些许,容锦初想到米酥还在房间等着自己,便看了一眼临风,“你以为dun那么傻吗?”
他恨了他整整十年。
为了能够报仇,他隐藏了十年,这样一个有毅力的敌人,对于他的行事风格一定进行了各方面的了解。
再者而言,dun跟他朝夕相处过,对他要比一般人更加了解。
容锦初说完,撇下临风,由着他跪在原地,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他的目光,在熟悉的房间扫过。
低沉的声线,幽幽传入临风耳里,“若是有任何意外,你立即通知英国那边,让容锦川接手容家,主持大局。另外,保护好米酥。”
临风起身,“是。”
容少的任何命令,他都会执行。
……
米酥坐在床上。
她没有休息的心思。
在容锦初还没回到卧室之前,米酥翻身下床。
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站到落地窗,欣赏着外面繁华如画的夜景,心里的惆怅和担忧,并没有因此减少。
晚风吹来,掀起窗帘沙沙作响。
米酥身体感觉到一股寒意,身体一颤。
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容锦初推门进来,就看见她赤着脚站在落地窗的场景。
卧室内暖黄色的灯光,将她娇小纤瘦的背影拉的很长,容锦初注意到她赤着脚,剑眉一蹙。
他大步走过去,从身后搂过米酥的腰身,将人一提,单手拎起,重新放到床上。
米酥坐在床上,眼神还有一点涣散恍惚。
容锦初在她面前蹲下,大掌拖住她的小脚,这才留意到她的脚很小,他用手掌跟她的脚一比,发现她的脚竟然没有他的手掌大。
触碰到她微凉的脚,他用手指搓了搓。
薄茧蹭着她娇嫩的肌肤,弄得米酥痒痒的。
米酥一痒,脚趾便蜷缩在一起,不安的蠕动着。
她受不了痒,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准备抽回脚,不让容锦初再碰。
容锦初哪里会放过她?
他抓住她要逃跑的小脚,瞳孔之中滑过戏谑的波光,他的另一只手将她的脚固定住,不让她乱动,知道她怕痒后,就用手指在脚底板挠着。
“哈哈哈……”
米酥笑着倒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想要躲开容锦初的动作,银铃般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哈哈哈……哈哈哈……”
容锦初恶作剧的戏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