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厅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够听见。
米酥只觉得,鼻尖的血腥越来越浓。
那些铁腥味,仿佛透过她的鼻腔,传入她的呼吸道,再从呼吸道扩散,以细菌的速度,遍布至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盯着墙上挂着的复古式挂钟,听着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时,管家接到电话,面色从最开始的凝重,变成了无能为力,“怎么会这样?”
临风看过去,面露着急。
他们的反应,也吸引了米酥的注意力。
她看见管家认命的挂断电话,周身环绕着一股沉重的悲痛感。
米酥的喉咙处,涌上一阵干涩,“你们怎么了?”
管家面露悲痛之色,虽然容少脾气差,对他也不怎么好,可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
“庄医生刚来电话,说私人飞机突然返航,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全部被控制住。而庄医生察觉到不对劲后拿出飞机上的降落伞,趁对方不备跳下,现在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看来……”
剩下的话,管家没再说。
可其中是什么意思,谁都能够领悟过来。
临风站稳的身体倒退一步,眼里充满无奈、懊恼、愤愤不甘的痛楚,“眼下就算通知二少带人过来,也根本来不及了。”
从英国到中国,正常航班最快也要十个小时。
直升机再快,也无法在两个小时内赶来。
也就是说,一切来不及了……
米酥恍然,失了心神,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容锦初没救了吗?”
“……”
两人皆默。
米酥忽然慌了。
她还舍不得容锦初死啊。
“呜呜呜……容锦初,你怎么能够在没弄死我之前就死了呢?”
“万一我被其他人弄死,那你岂不是在九泉之下都满心愤懑?”
“你说说你,长得那么好看,死了多可惜啊,我都还没上过你呢……”
“早知道你这么快香消玉损,上次在书房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睡了……呜呜呜……”
“……”
悲伤的氛围,硬生生被米酥撕开了一条逗比的小口子。
大厅里的所有人,纷纷愣了愣神。
其中,有个年轻医生站出来,经过他的专业判断,容锦初的血还能够流会儿。
他被米酥的一片真情感动,忍不住出声,“米小姐……”
米酥哭的正给劲儿,突然被打断,不悦的蹙了蹙眉,双目怨念的看向年轻医生,“嗯?”
年轻医生竟既然站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其实……容少两个小时内应该还不会死,你要是那么喜欢容少,我们可以退下的。”
米酥脑袋没转过弯来,“你想说什么?”
周围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年轻医生脸上。
小医生表示,他有点难以招架,不过还是继续往下说,“我想,要是米小姐运气好,或许你能够在容少死之前,用点办法留下他的后代……”
“……”
她看了看昏迷的容锦初,“这样……还能吗?”
那位年轻的医生也不确定,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容少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做激烈运动的,但如果你在上的话,可以试试。”
临风跟管家看了眼年轻医生,有些惊讶他的出现。
然而,容少现在生死攸关,他们没工夫招呼他。
在听完他的建议后,两人的面色统统成了错愕。
悲伤,犹在。
米酥跟年轻医生的对话,让所有人感觉到天雷滚滚。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谈论怎么把容少睡了。
米酥惊讶的张了张嘴,打量起不远处的年轻医生。
他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白嫩俊秀,是一个很阳光清隽的美少年,白大褂穿在他清瘦的身上,满满的青春活力。
好奇怪……
她竟然觉得这个医生很亲切……
年轻医生抬手,略显腼腆的摸了摸头部,“……我只是被米小姐的深情给感动了。”
米酥:“……”
众人直感叹:真是画风清奇的一幕!
管家:现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容少的伤应该怎么办吗?
临风瞪了眼那位年轻的医生,这和奸——尸有区别吗?
年轻医生:“……”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他?
是他长得太帅了吗?
果然英俊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不安全。
……
米酥从走神中回来,再看容锦初的时候,倒也没刚才哭的那么惨了,只不过眼泪不停。
她的眼泪,滴落在容锦初的额头。
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