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方向了。”
“我要回家。”谢柔边哭边说:“我要回自己的家。”
她自己的家,不是谢家,也不是舅舅家,她找不到她的家在哪里,她只能在大雨中胡冲乱撞。
她好像真的没有家!
谢柔大哭了起来。
望着大雨中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听着她的哭声,韩定阳的五脏六腑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揪扯住,撕拉着。
撕心裂肺地疼啊。
他追上她,一边将她往回拉,一边给她撑着伞。
“跟我走。”
“放手!”
谢柔被他拉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别管我!”
“别闹。”韩定阳将她拽进怀里桎梏住:“听话。”
“我想我爸。”谢柔下颌抵靠在他硬质的肌肉上,她用力咬了他一口,嚎啕大哭:“你又不是我爸,你就不要管我!”
雨水顺着韩定阳的额间潺潺下落,润湿了他的眼睛,她的哭声也濡湿了他的心。
“你就当我是...我管你。”
韩定阳从后面抱住了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脸埋进她的发梢间,低声细语轻轻安抚她。
耳边是风的呼啸,雷的轰鸣,还有哗哗啦啦的大雨倾盆。
他说了什么谢柔没有听清,只有唯一的一句。
他说: “谢定柔,跟我回家。”
那一场盛夏的雷雨将整个世界全部洗净,大院里的木槿花含苞过久,一夜之间全部凋零红尘。
在他温柔厚实的手掌牵起她的那一瞬间,谢柔突然嗅到一股薄荷香。
不久的将来,每个夜晚,她蜷缩在他异常坚硬的怀抱中,却能够安然入眠。
梦境中,一直萦绕不散的薄荷香,就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