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窗台朝外望去,不远处澄黄的路灯下,有一抹颀长的身影,隐隐约约与他相似。
韩定阳站在谢家大宅对面的梧桐树下,望着透出微弱光芒的那一方小窗户,他在那里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看到谢谨言将她平安接回家,才总算安心。
“不是。”
韩定阳本能地否决,同时退到了梧桐树后面:“我在家。”
“噢,我看错了,还以为你在我家门口。”
“没有。”他想了想,又补充:“怎么可能。”
谢柔觉得也是只想多了,这么晚了,他怎么可能...
“你刚刚怎么不挂电话?”谢柔问他:“这么长时间,烧了好多话费。”
“要不要我把话费打给你。”他语气听起来相当不客气。
“不要啦。”谢柔讪讪地说:“我开玩笑的。”
“呵呵。”他配合地假笑了一下。
“......”
谢柔觉得,这家伙可能上辈子跟她就是克星,仇敌见面分外眼红那种。
谢柔客气地说:“今天的事,再次感谢。”
“不谢。”他同样客气,并且解释:“我们两家是世交,你要是出事,我爷爷会很难过。”
“噢。”
原来是因为世交的关系。
“早就提醒过你,沈骁追你是别有用心,你这傻逼还偏不信。”
好吧好吧,又来一个要教训她的。
“是,追我的都是别有用心,不会有人真的喜欢我,行了吧。”
谢柔刚刚跟谢谨言争执已经耗掉了大半元气,现在感觉很累,不想再跟韩定阳多计较。
“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韩定阳说:“人要有自信。”
“呵。”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好为人师地教训她:“不听话,栽了跟头才知道。”
谢柔打断他:“定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沈骁。”
“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一阵风吹过,韩定阳突然沉默了,一颗心开始缓缓下坠,跌入深渊。
“...是谁?”他让勉强保持镇定,不要自乱阵脚。
“不告诉你,反正我只想跟你说,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她的声音低醇,宛如笼上了一层夜色的温柔,一遍一遍重复,很喜欢。
韩定阳的喉咙里仿佛堵了铅块一样难受:“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讲。”
“就像你说的啊,怎么会有男生喜欢我这样的类型,讲了会很尴尬。”谢柔无奈地说:“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保持朋友的关系,这样我还可以时常跟他说说话。”
不敢说,害怕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好喜欢好喜欢他,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韩定阳沉默了片刻,道:“嗯,那你早点休息。”
“晚安,阿定。”
谢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万般不舍的愁绪。
“晚安。”
他干脆果断挂掉电话,从树后的阴影里出来,踱着沉重步子往回走。
一阵风拂过,略带着秋寒的讯息,他捻了捻衣领。
冬天要到了。
月光下,韩定阳踱着步子回了家,韩驰已经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开心,这几天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就连看机械物理方面的书籍,关在房间里研究线路等,过去他兴致勃勃沉迷其间的事情,现在都没有办法使他开心起来。
烦躁。
心里堵得难受,没口子发泄,他只好去冲了个冷水澡。
回到房间,几个兄弟的微信群又热闹起来。
蒋承星:“今天沈骁那王八蛋算是马失前蹄,栽了。”
杨修:“还连累了嫂子。”
这条消息一发出去,马上被他撤回,改成:“还连累了谢小妹。”
穆深:“听说沈骁调戏地痞东哥的女人了?”
蒋承星:“不是调戏,是把她上了。”
杨修:“卧槽!你怎么知道。”
蒋承星:“他兄弟说的,那个李沉雁,西街红灯区一枝花嘛,美得跟天仙儿似的。”
杨修:“啧,这小子人品是渣了点,但是还真他妈有福气。”
蒋承星:“羡慕也没用,恐女症注孤生。”
杨修:“讨厌!”
蒋承星:“还有更劲爆的,听沈骁周围的朋友说,他追谢小妹,是因为跟周涛打了个赌,两个月内能追上,周涛那辆改装摩托就送给他了。”
杨修:“贱|批。”
穆深:“这事该让谢小妹知道吧!叫她远离那个人|渣。”
蒋承星:“我觉得已经晚了,今天谢小妹为救人|渣勇闯蝴蝶酒吧的事,大院儿传得沸沸扬扬,估计是动真情了。”
杨修:“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