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来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一米六八左右,微胖,长得倒是不算难看,细皮嫩肉的。
门房直接挡驾,自打冯总在白杏镇露了一手,天天有人过来求治病。
求治病也就算了,关键很多人希望给碗水就行,说自己会布施的。
布施是随心的,不是说治病要花多少钱,也就是说,来人基本上都存了占便宜的心理。
门岗对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挡驾,今天猛地听人说“中毒”,就愣了一下。
人都有善心,俩门岗也不例外,他俩不说什么要找冯总,直接眼睛一瞪,“中毒还不赶紧送医院?我们这儿不是医院,不想你家人出事,就赶紧走。”
年轻人苦着脸发话,“送过医院了,没治了……别人指点过,才来您这儿。”
“他么的,医院治不了,你送这儿来?”高门岗苦笑着摇摇头,“什么毒?”
年轻人黑着脸,沮丧地回答,“百草枯。”
“百草枯……”矮门岗重复一遍,然后就叫了起来,“百草枯?那玩意儿谁治得了?”
“呵呵,百草枯,”高门岗也呵呵一声,“这个药必死的,神仙来了也没救。”
年轻人很干脆地表示,“我们出钱,要多少给多少……只要治得好,随便开口。”
“哈,”高门岗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治不好就不给了嘛,对吧?”
年轻人看他一眼,“治不好、治不好……治不好总不能狮子大张嘴吧?”
“所以啊,你还是快找名医去吧,”高门岗一摆手,“真的,别耽误了。”
就在这时候,冯君安步当车走了过来,“我记得买雪糕了吧?来根绿豆的,要冰大的。”
俩门岗早就看到他往这边走了,高个闻言,马上走到冰箱旁,取出三根冰棒来,给冯君一根,自己和矮门岗也分一根,然后才笑着发话,“原来您喜欢绿豆的?”
“嗯,”冯君撕开包装,吭哧咬了一口,走到垃圾箱旁丢了包装,然后走进岗亭,随口发话,“其实咱自己熬点绿豆汤,把绿豆煮到刚刚开花,然后冻起来,才更下火。”
“那我下午去买点绿豆,”矮个笑着发话,“搁冰糖好一点吧?”
三人聊着天,直接把矮胖青年撂到了一边,根本不管对方着急上火。
这不是两个门岗无情,而是他们身为曾经的农民,对百草枯这东西太明白了,喝了必死不说,还是慢慢地死,着急也没用。
聊了几句之后,冯君才看向那矮胖青年,“你是什么人,怎么堵着大门?”
矮胖青年抹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妹妹中毒了,求见庄园冯大师,还请这位朋友帮忙引见一下……我必有报答。”
冯君其实刚才也听了个差不多,于是侧头看一眼高个门岗,“我听到是百草枯?”
“是啊,”高个门岗摸出一包烟来,想要敬冯君一根,见他摆手,于是散给矮个子一根,一边发话,“我已经说了,这毒谁也救不了。”
冯君看一眼矮胖青年,又咬一口雪糕,含含糊糊地发话,“赶紧送医院吧,别瞎耽误功夫……要相信科学。”
矮胖重重地叹口气,“我们就是从医院出来的,医生说不行了,听说冯大师治疗中毒很有经验,才来试一试。”
“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冯君不满意地看他一眼,“沙门杆菌跟百草枯能一样吗?”
他是小县城里出来的,对百草枯也很了解,这种农药可以起个名字,叫“有足够的时间后悔”。
百草枯不是服下马上就死,而是会导致肺部纤维化,这个过程是渐进的,而且是不可逆的,到最后整个肺都没法呼吸,一点一点地死去。
肺部逐渐纤维化的痛苦,整个过程异常残酷,可以持续十余天甚至月余。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谓是最残忍的农药,没有之一,那些剧毒的农药,一口闷下去就挂了,让服用者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相对还比较仁慈一些。
百草枯服用到一定剂量的话,真的无药可解。
其实冯君很想试一试,自己解得了解不了这毒,这算是一种挑战。
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治病救人,成就感其实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这种不治之毒。
不过这年头的人,不能随便乱救,冯君倒是不怕扶起跌倒的老人,但是他不怕麻烦,不代表他喜欢麻烦。
他要看对方的态度,再决定出不出手,农夫和蛇的故事,他又不是没听说过。
矮门岗心里有点不忍,悄悄给矮胖青年使个眼色这位就是正主儿。
矮胖青年却是心里着急,一时没注意到这个眼色,而是大声发话,“没错,我就是听说,大师的药水,能解沙门杆菌的毒,才特意赶来,求大师发个慈悲。”
“咳咳,”矮门岗干咳两声,又使个眼色给他,“大师又不是医生,跟你非亲非故,你有啥自信,让大师出手?”
矮胖青年这次反应过来了,他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