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的长势,还真不错,一场夹雪解了旱情,麦苗分蘖很好,要是chun上能再下几场透雨的话,一定会有好收成的。
庆生老汉站起身,看着儿子郑重其事地说:“娃儿,这两天要把圈里的驴féi除净,全部上到地里。咱爷俩下把劲,好好干。麦收后把粮食跳了,就能给你说媳妇了。”
儿子对庆生老汉不让他参加游击队一直不满听父亲这样说,就瓮声瓮气地回答到:“那也得xiǎo鬼子不来祸害才行。不等你粜粮食,xiǎo鬼子就会来抢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世道,还想着给我娶媳妇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似乎有动静,爷俩都惊得抬头朝子牙河方向看去,只见xiǎo鬼子就象子牙河发大水一样,正向集贤屯方向涌来。
庆生老汉惊呆了,天神啊,咋就不把这群该死的畜生收了去呢?怎么又把他们放出来糟蹋庄稼来了?
儿子年轻,反应快,也顾不得再卸驴féi了,慌要慌张把车卸了,牵着máo驴就喊庆生老汉快跑。
庆生老汉前些年赶着máo驴车拉脚,到过天津,很早就见过xiǎo鬼子”知道这是一群杀人如同杀xiǎoji一样的畜生。加上经历过日军占领冀鲁边、扫dàng冀鲁边”经历过跑老日,知道xiǎo鬼子来的无声无息的,屯子里的人都跑不出去,要遭大难了。
儿子想让庆生老汉骑máo驴跑,庆生老汉急的直喊:“憨子,爹跑不动了。你赶紧跑回去敲钟,叫你娘赶紧钻地道。”
儿子眼见xiǎo鬼子越来越近,知道事情急,也不和爹罗嗦,赶着máo驴就往回跑。
到了这个时候,庆生老汉才真正看清楚,这是鬼子大部队上来了,不光有骑兵”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还有铁乌龟、汽车、摩托车和大炮。
庆生老汉很想回家他实在放心不下老伴、儿子,还有他井máo驴,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看见庆生老汉,鬼子骑兵们就象看见猎物的猛兽一样”挥舞着马刀,嗷嗷叫着,拉起散兵冲锋线”朝着庆生老汉背后的集贤屯扑来。马蹄声声,咆哮山林的胡子一样的日军”把庆生老汉刚刚返青的麦田践踏成了一片夹杂着碎草的大土场。
庆生老汉一辈子侍nong庄稼,把庄稼看的比命还重。这一见xiǎo鬼子把麦苗践踏得一塌糊涂,就觉得自己想粜粮食给儿子娶媳妇的想法又一次破灭了,一屁股蹲在地下呜呜咽咽地哭开了,边哭边喊:“老天爷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竟然放出这样一群畜生来糟蹋我的麦田。我还指望着夏天麦子粜了给娃儿说媳妇呢!老天爷啊,你咋连条活路都不给庄稼人留啊!”
老天爷哪里会能听到庆生老汉的哭喊声,鬼子骑兵更是不会理会一个一辈子想发家致富的中国老农的心声,眼见庆生老汉就要丧身于鬼子骑兵的马蹄下了,这个时候,一辈子从不与人相争、本本分分种庄稼、赶máo驴车的庆生老汉站了起来,瞪着绝望的眼睛,挥起了手里的铁镶,一下就把就要纵马踏他的那个兴奋得嗷嗷叫的鬼子骑兵从马上劈了下来。
庆生老汉这辈子没和人打过架,遇事总是想着找人和说和说,服个软,huā点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谁也没有想到,老了老了,本本分分的庆生老汉会在日军骑兵马踏麦田、即将让他丧身于马蹄之下的时候,会突然变得象野兽一样,一铁掀劈死一个鬼子骑兵。
鬼子是大部队行动,庆生老汉铁掀挥出后,连蹲下身子恶心呕吐或者继续挥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xiǎo鬼子打死了。他不知道,就是他这一铁锻,掀开了冀鲁边惨烈的反扛dàng序幕。
从青县南下的是鬼子第一师团、第二师团。这两个师团本来奉命撤回东北归建,结果半路上接到大本营急电,又重新掉头隐蔽南下,于朔旧日突然对冀鲁边展开了地毯式疯狂扫dàng。
鬼子骑兵杀死庆生老汉后,呼啸着越过集贤屯,继续南下。后面跟着的鬼子大部队,随骑兵继续南下,只是分出一个中队的兵力,冲进了集贤屯,开始砸mén撬户,抓捕没有来得及下地道的老百姓。
这些疯狂的鬼子,可能是接到了大本营传来的把八路军根据地变成焦土的圣旨yu音,只要一见院子里没人,就直接点燃火把烧房子,把个集贤屯搞得火光四起。
这天早晨,日军第一师团、第二师团五万多人,在乎牙河一线展开部队,从北向南开始拉网,所过之处,屠村毁庄,dàng起了一股漫天血雾。
新六旅新旧团从沧县撤退后,在沧县、新海县、青县三县jiāo界处隐蔽休整,部队分散住在各村镇,边休整边指导三个县地方武装训练,另外还负有监视平津地区日伪军动向之责。
新旧团也就是原冀鲁边独立二团,八路军东进山东时,张洪涛率领教六旅在冀鲁边与我党领导的31支队汇合,补2名编练司令部训练新兵后,按照刘一民的命令,将31支队与主力彻底混编,成立了冀鲁边独立一团、冀鲁边独立二团。老红军出身的黄骅、杨忠分别担任冀鲁边独立一团、二团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