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初是湖北红安人,从小给地主放牛,1944年11月参加a到教导师前,在115师任副团长。由于他作战勇猛,胆子大的出奇,关键时扑总是赤膊上阵,红军中都叫他张疯子。
战斗打响前,张仁初和政委莫文骅率鲁西南警备旅借助芦苇荡掩护,运动到了渡口的北面,正对着向西防御的鬼子步兵大队。
此时炮兵尚未打响,对面阵地上的鬼子兵们除了机枪射手外基本没有人老老实实地爬在掩体里,而是三五成群站在大堤上,看傍晚时分旖旎的黄河风光,还有人对着正在装货的船只指指点点,说一些张仁初听不懂的鸟语。
张仁初想起了在红军大学时老师们讲的拿破仑火枪兵的射击办法,觉得特别适用自己手下这支新兵队伍,灵机一动,就命令把轻重机枪集中起来,专门扫射鬼子步兵,让部队以连为单位打排枪,专门对付鬼子的机枪和炮兵。每个连对付一挺机格,三个排按一二三顺序打排枪,保持火力连续不断。
按张仁初的想法,就是老子一个连对付一挺机枪,虽然新兵蛋子们枪法不咋地,但集中轮射,不怕你的机枪射手和炮兵不死翘翘。
炮声响起来的时候,张仁初下达了射击命令,全团所有的轻重机枪一字排开对着鬼子步兵泼水一样打开了。接着就是各步兵连的排枪齐射,别说,这办法还真管用,三轮排枪齐射下来,对面鬼子机枪阵地就全哑了。等陈士渠指挥六门步兵炮打向一团对面的鬼子炮兵阵地的时候,新兵们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在干部们指挥下,用子弹追逐着鬼子炮兵们的身影说话了。
冲锋号想起来了,张仁初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一手掂刀,一手提着二十响,大吼一声“杀鬼子啊!”就领着警卫排冲出了芦苇荡,率先杀向了大堤。
莫文骅一把没拉住,见张仁初已经杀了出去,马上命令机枪全力掩护,大吼一声:“团长上去了,同志们,冲啊!”带着部队就杀了出去。
经过刚才的炮击、轻重机枪狂扫和排枪轮射,大堤上的鬼子已经所剩不多了。但鬼子不同于土匪,他们负有保护渡口物资的重任,活着的都爬在掩体里拼命射击。虽然张仁初和干部们领着战士们也是按照训练大纲的要求,交替掩护冲锋,但毕竟是初上战场的新部队,在怎么训练也掩盖不了新兵那笨拙的身形,不断地有战士被打倒。好在干部控制有力,鬼子的机枪、炮兵火力丧失殆尽,加上我军已经占了绝对优势,战士们初上战场的那种恐惧心理被杀敌立功的心情代替,还是很快冲上了大堤。
残余的鬼子一见八路军冲上了阵地,发声喊,全部站了起来停着刺刀就要肉搏。这个时候集训的效果出来了,冲在前面的战士在班排长的口令下全部卧倒,然后就开始了排枪射击,后面的战士直接就扔开了手榴弹,让那些一心想通过精湛的拼刺技术把八路军赶出阵地的鬼子兵们全部变成了打靶场上的靶子。
这个情景不但震晕了鬼子,也震晕了猛将张仁初。后来他在战斗总结报告中认真地写道:“教导师的战术训练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特别是步兵班排战斗技巧,远远高过其他八路军部队。此次我团虽然是初战,战士们的战术动作还显稚嫩,但训练基础在,我有信心带出一支勇冠全军的头等主力团。”
当然这是后话,战场的情景是《战士们冲上大堤鬼子阵地后人潮很快就把鬼子的抵抗淹没的干干净净。不等后面掩护的机枪前移阵地,干部们就抓过鬼子的轻重机枪朝大堤西面渡口上的鬼子狂扫开了,把无遮无挡的渡口变成了小鬼子的炼狱。
战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在渡口正东面负责断敌后路的鲁西南警备二团从鬼子南北防御阵地中间冲了上来,机枪、步枪、手榴弹冲着向南防御的鬼子步兵大队的后背干开了,协助警备三团把那个鬼子步兵大队包了饺子。
渡口上的鬼子是鬼子的辎重部队,战斗力本来就比野战部队差,这一见担任掩护的两个大队被灰色的浪潮淹没,只好爬在黄河滩的沙地上拼命射击。经过警备一团大堤上火力打击,已经惨不忍睹了。等三个团冲下堤坝向渡口扑来的时候,这些鬼子在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幕中都魂归东洋去了。
陈士渠见东岸战斗结束,命令把鬼子完好的步兵炮集中起来,把所有的重机枪集中起来,对西岸日军实施火力压制,命令警一团迅速建立阵地,向贯台方向警戒。警二团、警三团和旅直部队立即动手,把渡口上的马车用起来,搬运弹药、药品和粮食。汽车、汽油桶一律烧毁。
结果,陈士渠这道命令被干部们提出了异议,因为那些来自教一旅的营、连、排、班长们全都会开汽车,而且他们都知道油料是教二团的生命,拿金条买都买不来,哪里会让陈士渠把汽油烧了!这些干部们一边指挥战士们把汽油桶体汽车、马车上装,一边派人向陈士渠报告,宁可不要粮食也不能放弃汽油,就是滚也要把汽油桶滚回鲁西南坚壁起来,让教二团使用。
陈士渠这才知道教一旅的教二团竟然是一支装甲部队,而且这些干部们都会开汽车、骑摩托和自行车,等于是鬼子有的运输工具干部们全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