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存之后,丁朝远终于醒了过来。他掀开身上的被子,爬起来,半靠在床头,然后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
梁嘉莹依然像个小懒猫一样,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将脸贴在他的腰间,用双手搂住他的双腿。
“现在什么时候了?钉子哥。”她懒懒的问。
“不早了。”丁朝远回答,用手摸着她那柔顺的头发。
“真讨厌,又要去上班了。”梁嘉莹埋怨了一句。
“你如果不想上班,那么就别上了。”丁朝远笑了一下。
“那怎么行?我要赚钱养家。”梁嘉莹笑,将头露出被子,然后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是认真的。”丁朝远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真不喜欢上班的话,就呆在家里。我虽然工资不高,但养活你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以后,我总会想到其他赚钱办法的。”
“我知道钉子哥。”梁嘉莹很甜蜜的靠着他:“我和你开玩笑呢。”
丁朝远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心里不能不想的远一些。靠自己的死工资这辈子是没出息了,虽然饿不死两个人,但要想过上优渥的生活,还是不行的。
乔老曾经说过,无欲则刚。但是,人活在世上,又怎么可能没有欲
望。他的话,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并不是绝对的。
乔老如果真的看透了一切,心中没有欲
望,又怎么可能还和官场中人保持着那么亲密的关系。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欲
望。尤其是那些有能力追逐
望的人,显得更加的强烈。当然了,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欲
望,但是追逐
望的方式却不尽相同。
丁朝远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被欲
望驱使的人,他要尽可能的学会克制,学会隐忍。虽然这很困难,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这个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丁朝远随手拿起电话,就听到了张仁祥的声音。
“县局的石局长打电话过来了。”
“那个石局长?”
“县交通局的石忠明。”
“老舅,你告诉他西盒子乡没钱修路,也不准备修路不就行了。”丁朝远苦笑。
“他不是为了修路,是为了茶园。”张仁祥告诉他。
丁朝远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
“石忠明是石海洋的父亲,和王总他们之间关系似乎不错。”张仁祥解释了一下。
“石忠明?石忠明?”丁朝远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问了一句:“石忠明后面是什么人?”
“他有个弟弟叫做石忠良,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仁祥回答。
“石忠良。”这个名字对于丁朝远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稍微一想,竟然是石海峰的父亲。
“我知道了,老舅。”丁朝远笑了,然后问:“王总他们还没有开口吧?”
“文件已经被石海洋拿走了,王总他们还没有露面。”张仁祥说。
“好了,老舅,这一次你可一定要给我顶住了。”丁朝远认真的说:“石忠良这个人我见过,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的父亲。这样的小事情,他应该不会插手。石海洋出头,大概是他父亲授意的。石忠明只是个交通局局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一个交通局长而已,张仁祥自然不是很担心。他就是想告诉丁朝远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准备。这小子态度这么坚决,恐怕谈判不好进行。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愿意低价把茶园租掉的。反正就是一片荒地和一些老茶树而已,他还真看不出来值多少钱。乡里现在缺钱,大家都在要钱,搞的他快要去县里找领导讨饭了,能不着急上火么。
但是,茶园这个工作是他大外甥亲手抓的,他要是横插一手的话,就显得太霸道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大外甥,能把这个工作搞好,所以就善意的提醒了他一下。当然了,私心里,他还是希望丁朝远能够稍微的松一下口。
现在这小子既然不愿意,那么他也没好意思去多说。直接挂断电话,准备迎接更大的压力了。
张仁祥的电话才挂断不久,床头的电话再次响了。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是梁文斌。
“斌子,你别告诉我石海洋要请我吃饭?”他一开口,就这么说。
梁文斌听了他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是没有时间。”丁朝远笑了,接着说:“你直接把我的话告诉石海洋,他就会明白的。”
他也没有想到石海洋竟然是石海峰的堂兄,两个人长的也太不像了。看来,这家伙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所以才和老石家的人在相貌差异如此之大。按理说,他就算不看在石忠良那个政法委书记的份上,就凭自己和石海峰之间的同学关系,他也该帮对方一把的。但是,他对石海洋这个人委实是没有一点好感,真不愿意结交。
梁文斌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