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然后会怎样吗?”我请教道,“你能不能逍遥法外?孔昊又能不能早日痊愈,生龙活虎?他耽误了工作,还要将功补过。”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至于孔昊的事,我一点也不关心。”周森第一次这么傲慢。
我不禁恼火:“这还真符合你们有钱人的作风。”
周森这次和我针锋相对:“是,有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要说一只手臂了,让他终生残疾也不在话下,不要说找人顶罪了,我想嫁祸给谁,就可以嫁祸给谁。我从来都认为钱是好东西,而且我相信谁都一样。”
“是,”我按耐不住,又大步迈开了步伐,“而且不要说区区一个皇城根公园了,恐怕我们想和故宫合作,你也大可以插手试试看吧?可是周森,我们谈得成谈不成是我们自己的造化,你有钱不代表你可以只手遮天想怎样就怎样,不代表你可以让别人的努力没一点价值。”
周森直言不讳:“毕心沁,越和你相处就越觉得你一身的缺点,自以为是是最要不得的。”
我越走越快:“自以为是?你一个商人对他姓宁的一个政aa府官员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外乎行贿受贿,不然他会对你唯唯诺诺?可我不一样,也许我是一身的毛病,但至少我有一个优点,你用钱买不到我的感激。”
周森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力道凶猛:“别口不择言。因为如果我想用钱买女人,根本就不会选择你,又如果我想用钱买你的感激,这些天来就不会因为尊重你而给你大把的自由,我在等你的答复,主动权在你的手上。”
周森越来越趋近我,我们的呼吸肆意地教缠着。最后他说:“又或者,如果我真的想用钱买你的感情,我周森……不会买不到。”
今日的皇城根公园,游人稀落得不像话,只有园丁在不远处修剪枝桠,咔咔的响声恰似我心头的爆裂声,那样无休无止的爆裂让我浑身作痛。这是我所陌生的周森,我本以为他本性温润,所以无论他争取我,或放任我,又无论我放任自己,或殊死抵抗,我以为我大可以不慌不忙。可今天的他,咄咄逼人,像是要拉我近怀,也像是要将我远远推开,以一种蛮横的方式,不许我停在原地。
我连连喘了好几口大气,几番尝试也没能挣脱开周森的手,他从来就不是任我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被逼无奈,我猛然低下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然而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我又一次失策了。周森不为所动。我难堪地松开了牙齿,看见两排深刻到像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牙印,却在周森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痛楚。
“放开我。”我只能这样说。
周森的手指轻轻松松一张,就放开了我。他在明确告诉我,他只做他想做的,而只要他想做的,便没有做不到的。
周森的电话响了,响到大概第六秒时,他才接。是他的助理许诺打来的,他对着电话应声了几声,说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周森倒是说到做到,扔下我调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