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柳筱又继续道:“扶苏,你去看着,如果有君临海的探子发现这件事情,你便在暗地里解决了这些探子,绝对不能够让这个消息传到君临海耳朵里。”
“是。”穆扶苏心里对于柳筱的安排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领命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柳筱和白易寒两个人。
“筱儿是想等君辙和骆家造反?”白易寒看着柳筱,低声道,“但造反一事毕竟不是儿戏,他们虽然开始准备兵马,但到底什么时候出手却不一定。如果他们最后决定不反呢?又或者,他们一直等着,打算等到君临海断气呢?”
“那我们就逼着他们反。”柳筱嘴角一弯,低声道,“只要骆家兵和君辙的人撞上,萧蓝旗就暗地里追击,将他们逼入帝都。只要他们一进入帝都,这造反的罪名,他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柳筱的目的很明确。
把骆家和君辙逼上绝路,让他们不得不彻底和君临海决裂。
到时候,帝都大乱,便是他们的机会。
白易寒这下子算是完全明白了柳筱的打算。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没明白。
“君临海虽然十多年前受了重伤,但那伤这几年应该还压制得很好,为什么他这段时间会突然将那么多权利转移到我手里?”白易寒缓缓问道,“筱儿,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不错。”对于自己的所作为所谓,柳筱直认不讳,“我给岑贵妃的药丸里其实是带着慢性毒药的,这种毒药带有传染性,任何接近岑贵妃的人,都会中毒。”
听到这个事情,白易寒并不吃惊,只是恍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据闻最近岑贵妃也身体有恙。”
听见白易寒的话,柳筱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她才露出一抹苦笑。
“白易寒,你可会觉得我太心狠?”她低声道,“我明明是医者,岑贵妃明明是我的患者,可我竟然利用她,把她当做活人毒药,来对付君临海。”
白易寒一愣,这才发现柳筱脸上自责的神情。
柳筱的前世今生,都一直以医者自诩。虽然对于任何试图伤害她的人,她都可以心狠手辣,比如秦吟,又比如萧梦。
可对于自己的患者,她不想用医术去害他们。
因为这有损她作为医生的原则。
但如今,她实在想不到在铜墙铁壁的皇宫之中,她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伤害到君临海,所以她只能利用了岑贵妃,利用了她的信任、她的身体,去毒害君临海。
“筱儿,这不是你的错。”白易寒长臂一揽,将柳筱抱入了怀里,低声道,“你只是为了萧家的冤魂,和你的父亲而已。”
“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可这依旧不能辩解我作为医生的失德。”柳筱低声道,“不过好歹岑贵妃的身体不错,如果我们动作够快,她应该还能治好,不过她应该会恨不得杀了我。”
“她敢?”
听见柳筱的话,白易寒微微蹙眉,霸道地说了一句。
他白易寒的女人,谁敢杀?
听见白易寒这张狂得不可一世的话,原本愁眉苦脸的柳筱不由被逗笑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笑过之后,柳筱心里舒坦了不少,舒舒服服地抱住白易寒,低声道,“我只要能救出爹爹,就算多背负一些罪孽也没事。”
……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接任刑部尚书和接管君黄旗的事情,风头慢慢地过去。
整个帝都里,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但在这份虚假的平静之下,其实是暗波汹涌。
白易寒每天都在忙着君黄旗和刑部的事情。
随着白易寒将刑部里骆家的人一个个拔出,安排上自己的人,六部就算全部落入柳筱和白易寒的掌控之中了。
而柳筱这几日,则一直暗地里观察着君辙和骆家的动静。
如柳筱所料,君辙迫不及待地带着人马来到了帝都外头,但骆冰整个老狐狸,并不他带兵进来。
毕竟一带兵进入帝都,便是放手一搏、鱼死网破的节奏了。
可柳筱可没这个耐心等待。
她立马派出了一部分萧蓝旗的旧部去围剿君辙潜伏在帝都外的人马。
这帮萧蓝旗额旧部是在钟离慈手里的力量,这十多年来都隐藏在暗处,并没有记录在萧蓝旗明面上的名册上,因此也没有人能够查到萧蓝旗和萧家头上。
萧蓝旗的这帮士兵,通过突袭,成功地将毫无防备的君辙军队给逼得乱了手脚。
君辙被逼无奈,只能闯入了帝都。
这一闯入,君辙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明里暗里帮着君辙的骆家自然也不例外。
骆冰气得直接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心里暗骂君辙是个白痴,但他也知道,君辙是他唯一的同盟。
云浅大陆对于皇家血脉比任何大陆都执着,千万年来,君家之中的人虽然各种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