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意。就在刚才,七号来报,方家一个下人去茶楼里找到了她,跟她打听澜院的消息,我已经照你的吩咐交代她去回话了。最早今晚,最迟明天,方家四小姐必到。”
陈紫染点了点头:“干得好。你去尚未接客的艺倌里挑一个活泼开朗的,将七号送去作为侍婢。告诉他俩,这笔买卖若是做成,提前给他们挂牌。”
夜七点点头,转向陈紫染:“可是为什么……”
他顿了顿,终究没有问出口来。
“你终于问了吗?哈哈……等得我都快急死了。”陈紫染却是哈哈大笑,“好吧,虽然没有问完整句话,好歹算是有进步了。”
夜七面色一红,却是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等着陈紫染的回答。
陈紫染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却听“咕噜……”
两人一起怔住,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好了,看来我们没吃晚饭,这倒刚好,你来做,咱们边吃边聊,我可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陈紫染立刻将夜七推去一旁的小厨房,同时笑道。
夜七白了她一眼:“三天而已,有多久?”
陈紫染不答,却只笑看着他系上围裙,认命地开始忙碌起来。
一口喝光第三杯酒,又吃了一大盘菜后,陈紫染这才满意地缓了缓手下的速度,同时开口解释道:“澜院的生意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做的。我虽然禁止我们所有的艺倌卖身,但是那也仅仅是在澜院范围内的,出了澜院的门,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要说我从不阻止正式挂牌的艺倌出门,就算阻止了,我恐怕也没什么用。
另一方面,对于澜院内的情况,外人也未必尽信,毕竟从来也没有哪家的青楼花船是不做人肉生意的,澜院毕竟是个新事物,人们接受起来也需要些时间。
第三嘛,我之所以对澜院的经营采取地下的形式,也是为了制造神秘感。
人人都能进入的青楼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消费场所,可是需要澜院中人单独邀请才能入内的,那才是个神秘的,诱惑人心的,销金窟。”
“主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夜七点点头,拦下了陈紫染正要再倒第四杯酒的手,却是将一只盛满了菠菜的盘子推向陈紫染,“可是为什么主子所拟的第一批重要客人中,十人倒有八人是外地的?纵使是地下经营,不也该从本地的富户商股下手吗?”
陈紫染哀怨地看了眼夜七,这才不情愿地吃了几颗菠菜,却不再开口。
“你啊……”夜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便提了酒壶,给她倒了一小杯酒,难得宠溺地看着她,“明明外人面前就是个最精明阴险的人,怎么吃东西还这么偏食,跟个孩子似的。”
“嘿嘿……有你在嘛。”陈紫染笑着端起酒杯来一口饮下,这才解释道,“外地或者本地,我并没刻意选择,这十人,我是从现居沧水城及周围三大城市和日暮港口中的上百名有头有脸的人物中,依据他们各自所处的地位和作用来进行筛选的。每一个人都有我的作用。”
夜七了然,边想着边道:“这么说来,主子之前请陆公子去偷……探听的那位钱夫人,是为了她亡夫的镖行,而命我去暗中引诱方家四小姐是为了方家的人脉?”
陈紫染点点头:“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那镖行,早已是钱夫人本人的了。”
“哦?她一个女人家,年纪也才不过二十刚过,竟然能有如此能耐?”夜七很是惊讶,随口道,却不防一抬眼,便看到了陈紫染似笑非笑地看来的目光。
夜七一愣,随即连忙纠正道:“不不,主子不要误会,我只是对她的能力表示惊讶,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哦?”陈紫染挑挑眉,笑得更加灿烂了。
夜七更加慌乱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没想到东禹之内,除了主子之外还有如此有才干的女子。”
话一出口,夜七自己却也发觉出自己的语病,张了张口,终于放弃了解释,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陈紫染。
“哈哈哈……”陈紫染见状大笑,一把扯过夜七,将他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坐了狠狠一吻,直叫他呼吸困难,两眼皆蒙上了一丝淡淡的朦胧,这才放过了他,却仍旧贴着他的薄唇,威胁道,“若再叫我听到你夸赞其他女人,必定要好好罚你一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