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澈拉着旖颖的手一路疾步，旖颖只能小跑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到生气了。

然而，这不就是她要到效果吗？可是，为什么心，却在痛。

新年的夜晚从来都不是安静的，到处都是烟火在天空中绽放的声音，他们身后的夜空不断有烟花在升空在绽放，然后，消失。

她停下脚步，顺带着也牵制了洛澈的脚步。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真的是紧紧的拉着，然而她却感觉不到痛。

空气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一触即发。

他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里再也找不到平日里的温度。

“我们就在这谈吧。”如今的她连看着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就是你今天让我来这儿的原因吗？”他的音色压低，淡然之下是他一触即发的隐忍。

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低气压。

“……是。”简单的一个字，说出来却并不容易。

洛澈突然觉得好笑，想来他也是气极了，“老爷子刚刚的那些话是否就是你当初的无话可说，难言之隐呢？”

“不全是……”

洛澈压低了眉心，冷笑道，“你还准备了更大的惊喜给我？”

他从不曾对自己这样咄咄逼人过，一瞬间心痛难过委屈害怕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像是要把她打的万劫不复。

从来不知道原来说话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不得不做什么？”

“我偷走了股份协议。”

洛澈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孩，心中最后的一丝光芒在她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也被黑暗吞没。直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那些人，而彻底的抛弃了他，他不曾经历过失败，第一次失败便是输给了眼前这个纤柔的女孩子。

这世上，败的叫他如此心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恐怕也只有裴旖颖一人可以。

他拿他们之间的爱做了赌注，如今他输了。

“为了洛家那些所谓的家人，你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吗？”

“是……”

“不惜违背良心，不惜勉强自己，甚至是不惜伤害到我。”

她无声的咽下喉间的哽咽，艰难的开口，“是！”

洛澈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仿佛整个身子的温度都在那一刻被抽离，突然发现原来今年冬天竟然这么冷。

两人之间突然变的沉默，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但他们却像浑然不知一样，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裴旖颖，我看错你了吗？”没有了怒气，亦没有温度，他问这话时显得过于平静，然而这才是最叫人害怕的。

她一直在等他爆发，她希望他发泄，那样他会好过些，她也会。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旖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的这句话没有责骂，没有情绪，却叫她无法承受。

空气仿佛也在那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