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茗斋的时候,那被猫儿抓伤的口子微微有些发炎了。雨荷弄了些热水过来给她敷了敷伤口,随后又替她在伤口处洒了药粉,微微的刺痛之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
雨荷看在眼里心疼,不由叹了口气道:“小姐,以后还是少出这玉茗斋了,免得被这些心急叵测之人害了。”
“不碍事的。”她怕雨荷担心,轻声回应着。
“还不碍事,这么深的口子,看着就疼。”
口子的确有些深,尤其是在这白嫩的肌肤上更显触目。不过比起她曾在医院受过的罪,吃过的苦,这小小的伤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连抽髓这样的痛,她都承受过,何况是一个猫爪子呢?
“养两天就好了。”
她依旧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倒让人觉得,这伤口并不是落在她身上似的。
“这伤能养好,可要是落了疤,那怎么办啊?”雨荷越看越是难受,总觉得小姐这个王妃当得,简直太憋屈了。可眼下她除了心里默默难受以外,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人难免有磕磕碰碰,落个疤啊痕的,也再所难免,别往心里去。”
听着傅苑君说得如此豁达无所谓,雨荷很无语的看着她道:“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最怕在身上落疤了,有一次无意被茶水烫到,你当时看着自己的手背都快吓哭了,当然并不是因为疼,而是怕水泡好了以后,你的手不会像以前一样光滑美丽了。不过,好在老爷从宫廷刘御医那里求了一瓶玉凝膏,你每天就在受伤的地方擦拭,倒还真好了,也没留下疤来。要是,我们现在在京中就好了,你也不会担心这个了。”想到在京里的快活日子,雨荷神色不由黯然了下来,水眸也浮现出淡淡的雾气,似难过,又似悲伤。
傅苑君知道她在想什么,自打自己嫁过来以后,这日子过得很不顺人意,她会怀念京中的美好生活,也无可厚非。
“雨荷,人不能老想着以前,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我主仆一场,如今命运又系在同一条绳上,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雨荷红着鼻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突然有些醒悟。是啊,小姐乃傅丞相的嫡出大小姐都能受得住这苦寒,而自己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反倒比她还娇气起来的呢?
“雨荷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她眸光幽幽,轻吐出来的话语犹如暗夜中绽放的寒梅。
雨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以后小姐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傅苑君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月环的声音:“雨荷姐姐,有人找你。”
雨荷忙擦了擦眼眶的热泪,把头往外一探,看着月环那古里古怪的眼神便问:“谁找我?”
说话间,雨荷便在傅苑君的授意下出去了。
傅苑君则整理了一番心情,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雨荷一扫先前的愁容,竟笑嘻嘻的回来了。
看着雨荷高兴,傅苑君的心情倒也开朗不少。当下就眯起细长的眼睛,带着善意的嘲笑:“呵呵,出去一趟回来就捡到宝了?”
雨荷忙不迭的冲她点点头道:“可不是嘛,小姐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雨荷喜上眉梢的摊开手心,将一个只有拇指大的白瓷玉瓶亮在了傅苑君的面前。
“这是什么?”她仰起纤瘦的下巴,有些好奇的看着。
雨荷立马倚靠在她的身边,笑着解释手中物件的来历:“这是玉凝膏啊,小姐你不是用过吗?这可是宫里御医们调制出来的宝贝,一般只供给宫中嫔妃和娘娘们用的。此物不但可以治伤褪疤,就算有事没事往身上摸着,也可以让皮肤保持水嫩光滑。嘿嘿,可珍贵着呢。”
“你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雨荷这么说,傅苑君不由怔住了。心忖,这丫头是从哪里弄的。
“小姐这是云辰公子刚刚送来的,他说是王爷的意思。真是没想到,王爷看起来那么冰冷冷,原来还是很在意小姐的呀。”
傅苑君用手握住那只白玉瓷瓶,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不过,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这玉凝膏,肯定不是那大冰块要送来的。犹记得昨晚,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冷,那么的嫌弃。就像看到一堆惹人心厌的垃圾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给扔出去。所以,此物,断然不可能是他让人送过来的。估计,他现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
如果没有猜错,这药,一定是云辰自己送来的,因为怕她误会什么,便假借王爷之名。
况且,从第一次见到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她就明白他应该不坏,可是这无缘无故人,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小姐……小姐?”
“嗯?”
“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