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府往西十里外,有一处隐秘的演练场。那是一年前,轩辕烨亲自选定的地方。
此刻,身为安南王的轩辕烨,正与尼桑国的国主并肩前往。身后依次跟着的有班达王子,云辰,还有桑娅公主。
放眼看去,云辰一脸的云淡风清,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是深入人心。而桑娅和班达,却各怀心事,虽未言明,可那一直阴沉的面容却道破了心中所想。
演练场内,士兵们操练的喝声可谓欲震耳欲聋。为首的将士,骑马飞射,百米之外便能正中靶心且例无虚发。
其中更甚者,手持缨,直接可以以一敌十,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取对方腰牌无碍。
最让人吃惊的是,一位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举弓便准确无误的将高空中欲要南飞的大雁给射了下来。它架弓,瞄准,以及发射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如此流畅一气呵成的功夫,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如此一幕,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尼桑国主也不免惊叹不已,当下便鼓掌大声赞道:“厉害,厉害,真是厉害啊。好一个安南王,想不到才短短一年时间,你便将一群乌合之众,编织成了如今的精壮队伍。这一次,是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了。”说罢,完全朝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并没有引此为傲的轩辕烨,只是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唇,将手往身后一负,神色孤冷的盯着远处道:“本王说过,定然不会让尼桑国主失望。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孤当然相信王爷的实力,否则也不会将这批死囚交到你的手里。”
“他们已经不再是死囚了,而是本王最得意的铁骑军。”
尼桑国认可的点点头,又感慨一声道:“是啊,这是一支英武的铁骑军,将来可是大有用武之地啊。”
“不知国主,此行可否满意?”
“当然,当然。孤当初的确有些后悔将这些死囚交于你手。可如今看来,完全是孤多虑了。以安南王的本事,远远不止如此吧。”
轩辕烨浅笑不语,深邃的眸子幽暗了几分又道:“其实还有更让国主意想不到的,国主方才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尼桑国主微微一愕,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瞳仁道:“噢?是吗?那安南王还不快带孤去一窥究竟?”
“国主,这边请……”
说着,轩辕烨就将尼桑国主领向另一处。只见那边设有暗门,周围还有重重士兵把关,想来也知,是什么军家重地。
瞥见父王和安南王即将走远,桑娅正欲追随而去,谁知才刚迈出脚,她就被班达王子给拽住了。
“妹妹……”
听着班达略微急燥的唤声,桑娅与他木然对视,心情很是沉重的回应道:“王兄这是作甚?”
毕竟从昨晚到现在,王爷都不曾与她说一句话,方才连眼神也在努力回避,这让桑娅觉得自己备受冷落。心中既酸又涩,却又无处发作。
“你跟王兄过来,王兄有要事问你。”
说罢,心急如焚的班达也顾不得桑娅同不同意,就硬将她带向了人烟稀少之地。
“王兄,你弄疼我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刚松开桑娅的胳膊,班达就迫不急待的询问道:“妹妹,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桑娅之所以明知故问,就是想到昨晚自己因他受累,因而被王爷冷落。心中郁积有气,才有意不去点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忘了?王兄让你去轩辕烨那里讨个美人,你昨天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记得了?你到底有没有把王兄的话记在心里啊?”
眼见班达为了得到一个傅苑君,竟然心急成了这样,还大声指责自己。本就怒火难消的桑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下脸就冷言冷语回应:“别想了,没戏。”
“什么?”
“我说没戏,王爷是不会答应的。”
“你当真对他说了?”
仍不死心的班达,不由再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桑娅冷眸一凛,笑道:“你说呢?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情,王爷今儿个会跟我赌气吗?”
“可恶!他竟然不同意,父王赐给他一支如此精良的队伍,他竟然连个女人也不肯送给我,实在可气。”
越说到最后,班达越气得跺脚,那满脸的怒容,仿佛是暴风雨即将来临。
“什么精良的队伍啊,那些不过是一群即将处死的囚犯。只不过在王爷的精心栽培下,才有了今天。王兄,你可不能把这些功劳,归功于你和父王啊。”
“哼,那有什么区别,这些人就是父王赠于他的。他就该感恩戴德,如今连个女人也舍不得,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王兄,你话说得太难听了吧。王爷哪里忘恩负义了,明明是你不仁在先。”
“妹妹的话可真是好笑,你说王兄不仁,不知王兄哪里不仁了?”
“王兄看中王爷的妻子,又以此要挟王爷卖妻求荣,那便是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