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是红痕的香颈。不正是,昨晚在花苑里,她和安南王留下的痕迹吗?
雨荷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傅苑君却很清楚。
挪开眸子,清丽的容颜一派淡然道:“以后,我自己的丫鬟,自己会调教,不劳烦韩姨娘帮忙了。”
韩心樱冷然一笑,水眸满是得意:“我不是怕这不懂规矩的贱婢脏了姐姐的手,所以才代劳而已嘛。”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不会有下次。”
傅苑君语调平缓的说着,水眸却有掩不住的冷芒。韩心樱看在眼里,却并不放在心上。毕竟,眼前这个失势的王妃,对她来说,还不如桑娅那个贱人有威胁。
今天自己之所以要教训她的丫鬟,一来是暗中警告傅苑君她不是好惹的。二来,也是想让王府上下知道,她虽是妾,但那个正室王妃,却也可以让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韩心樱带着人离开之后,玉茗斋便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了。
傅苑君淡瞥一眼哭得伤心的月环,又看了看默不吭声的雨荷,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烦燥。
“小姐,你为什么不帮我啊,你是王妃……难不成,你还怕了韩心樱那个贱人?”
月环不满的说道,看向傅苑君时,眼里多少有些责怪之意。
不待傅苑君发话,雨荷便忍不住的斥责道:“你还有脸说,让你去给小姐炖个粥,你就惹这么大ma烦。”
“我……我……”
“你知不知道?这不是京城,你还真以为正房夫人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当侍妾得就该隐忍受着?这里是北漠,小姐嫁到这里边来已经无依无靠了,别说是你了,有时候连小姐都要看人脸色。你还……”
说到这里,雨荷一时恼得说不下去,只能看向傅苑君道:“小姐,还是你说吧。”
“唉,罢了罢了,还是先给她上药吧。让她挨一次罚,也是好的,至少下次她记住这个教训了。”
“小姐……呜……”
“就知道哭,你难道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这韩姨娘不好惹吗?下次再说那些不敬的话,恐怕小姐都保不住你了。”
“我……我明白了……”
月环哀怨的回应一句,又抽泣了起来。
傅苑君让她坐着,又吩咐雨荷去打了些热水过来。
先给月环把脸敷完之后,自己又把那日云辰送来的玉凝膏拿了出来。
虽然已经不多了,但应该还能起到大作用。
雨荷看到之后,悄悄把傅苑君拽到一侧道:“小姐,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真要给那死丫头用?”
“她都伤成这样了,不给她用,又怎么办?”
“可万一你以后有个磕磕碰碰,我们可再也求不到这种好东西啊。”
傅苑君抿唇,淡泊的笑笑:“还是先救急吧。毕竟,以后的事,也没个准。”
见傅苑君主意已定,雨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中瞪了月环一眼。心忖,真是个没眼力界的家伙,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小姐。
午时,太阳正烈。
一般这个时候,傅苑君都会在房间里歇息或午睡一会儿。
可今天,她却顶着头上的烈日,兀自站在玉名斋的后院发呆。
雨荷走了过来,看着她那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由浅声问道:“小姐,你还在想月环的事情吗?”
回过神来的傅苑君,对着雨荷微微一笑,那笑清丽婉转,如春花绽放,让人觉得无比美好。
“倒没想她了。”
“那小姐在想什么?”
“你瞧,院子里面栽的这些杜鹃好看吗?”
不明所以的雨荷想也没想就点点头道:“好看。”
“我想把它们都拔了。”
“啊?小姐,这是为什么啊?”
傅苑君水眸一垂,也觉得有些可惜的回道:“因为,我想把这里,种些药草。”
在安南府中,虽然那个男人不缺她们的吃穿,可是,也没在意过她们的死活。
就拿今天月环的例子来说吧,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们连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到哪里讨药了。
因此,她想过了,若在这里栽种一片属于自己的草药,以后若有个磕磕碰碰的,倒也可以自医。
仿佛洞悉了小姐的心思,雨荷沉默过后,便也赞同道:“那过几天,我去弄些药种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