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压在墙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安然还是朝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话说得真是义正言辞的。
第一,如果不答应他就要拿着这个证据对她做控告;第二,是他救了她帮她治疗,如果不报恩就不是好孩子;第三,什么破理由?相比?有什么可比的?看到自己不那么厌恶?
拜托,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安然白了他一眼,将脸侧到一边,说道:“那好,我也可以告诉你。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了解你。第三,我厌恶你。理由依旧充分。”
薄暮沉似乎又料到她会这么说。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那个姓楚的,你认识了解又爱慕还不厌恶。结果呢。”
安然愣了。
是啊。
结果呢。
今天安然认识到一件事,你以为握在手里很稳的东西,真的会一瞬间破灭。
尤其是感情。
“那是我自己的事,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草率。我该走了。”
薄暮沉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某处揪了一下,似是七分愠怒,三分莫名。
他却没有放开她,而是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更紧的逼在墙角,一只腿微微抬起,用大腿分开了她的双腿。膝盖直接抵入她的双腿之间。
“你?唔……!”
黑暗的玄关角落,薄暮沉黑色的背影已经将一个瘦弱的女孩严严实实的覆盖无踪,他的膝盖抵在墙角,大腿若有若无轻巧地蹭着女孩双腿间的柔软。
安然几乎要被他悬空顶起来,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左手被按在墙上无法反抗。
嘴巴被狠狠的填满了陌生的唇舌。
那么冰那么凉。搅动着她体内所有的不安与焦躁。
“嘶……”
薄暮沉一下放开了她,后退一步,用手拂过自己的唇。猩红的血迹留在指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呵,野猫。你能跑到哪去?
安然趁机打开门,跑出了这间酒店套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酒店外马路的公交站,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快速离开,她站在公交车里,看着宏伟的宙斯酒店,那个人并没有跟出来。
而自己的嘴里,也有着一丝铁锈的味道。是他的血。
安然到了下一站就下了车,买了瓶矿泉水漱口,又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昨晚她也没有回家,虽然早上打电话报备过,但肯定免不了一顿唠叨。
而且现在自己还是个右臂伤患,那唠叨简直可以当导弹轰炸她了。
安然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一下下播着电视频道,心不在焉的看着,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被侵犯,双臂的鸡皮疙瘩都随着冷颤冒出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花样美少年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站到安然的旁边,用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笨蛋,你发什么呆呢?胳膊怎么了?”
安然回神,看到自己这个小四岁的弟弟,怎么一不留神这奶娃娃就长这么标志了呢,在学校肯定不少女生写情书。
“小睿,你要叫我姐,什么笨蛋笨蛋的,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胳膊没事,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安嘉睿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走个楼梯都能摔,真够笨的。”电视频道正是外国的BBC电视台,他可以毫无障碍的看这样的外文电视。这样的能力,对于这小小的家庭,不知是一种幸运还是奢侈。
早就习惯了弟弟的毒舌,没理会他走进厨房帮妈妈做菜。
小睿是安然的亲弟弟,今年六月份就面临着高考,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国内的一流大学没有他上不了的。所以家里人都不担心什么,只是安然知道,小睿从小的志向就是A国的HF大学,可是要出国念书,钱是一个大问题,母亲的态度则是另一个大问题。
父亲在他们小时候就欠了一大笔债不知所踪,这些年母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每天好几份工作一起做,这些年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每次去体检都不拿体检单回来,让安然担心又生疑,拗不过母亲,只好更努力的生活,给母亲减轻负担。
厨房里。
“小然呀,你瞧瞧妈妈今天去宙斯广场给你买裙子,结果捡到了什么!”
安然一听到‘宙斯’两个字就大脑嗡嗡的一阵,妈妈今天去了宙斯了,那是不是看到了她……
杨玫谨慎小心的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金闪闪的卡片。
“这是宙斯金卡,里面的储值等妈妈去换成钱,就能把咱家的欠款还掉大半呢。不过妈妈想,先还一半的债,留点钱给你办嫁妆,楚家到底是大户,不能让你过去了被欺负。”
听到楚家这两个字,打着石膏的右臂忽地抽疼了一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妈妈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