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霆将手缩了回来,环绕在胸膛,魅惑深邃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流连。
先是腿上的伤经由他的手包扎的伤口,再上额头上扎眼的创口贴,剑眉拧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这伤,是怎么弄的。”
明明是询问的语句,从他的薄唇吐出却成了霸道的肯定句。
“不小心撞的。”秦深深敷衍道。
“真蠢!”
“……”秦深深嘴角抽了抽。
看着秦深深一脸憋闷的样子,墨御霆嘴角莞尔,心情似是不错。
前面开车的司机,差一点被他莞尔的浅笑刺激得脚踩刹车,明显惊吓不轻。
墨御霆看了司机一眼,在司机以为自己会遭遇警告的时候,墨御霆出声道:“关掉前面的车窗。”
司机依言关窗,战战兢兢地着车,不敢再乱瞄。
脑子迷迷糊糊的秦深深并没有留意墨御霆这细致的小举动。
直到,一件带着男人独有的冷冽气息的西服盖在泛冷的身上,她才打起精神望向他。
“谢谢。”
对于墨御霆这一举动,她心里有着淡淡的感激,也没有矫情,直接扯着西服将自己严严地裹住。
她真的太冷了!
“西服我一定会认真地帮你洗干净再还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出于礼貌,她又加了一句。
“墨御霆。”他抿唇,声音优雅犹似天籁。
“嗯,墨先生,谢谢你……”
秦深深嘟嚷了一句,闻着萦绕鼻息间的冷冽的气息,眼皮渐重,她睡了过去。
车内,气氛沉静了下来。
墨御霆抬眼望着熟悉中的她,黑眸闪烁着一缕幽芒,如同暗夜下的被月色折射的冰层,耀眼夺目。
睡着的她,神情平静安详,像只天使。
脸色酡红,隐约带着病态的微白,低垂的眼睫,纤长浓密,在她白皙的眼睑处印下淡淡的阴影,显得特别的脆弱与乖巧,让人泛起心疼。
想起两人戏剧化的相遇,仿佛,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他墨御霆并不相信命运。
然而……
却想要得到她!
得到她——
她的身体,她的心,甚至,她的灵魂,都要属于他!
…………
翌日,阑珊一夜的雨,终于停歇。
清晨的曦光,透过纯白的纱帘倾泻一室。
洁白华丽的圆床上,面容恬静的少女被阳光所扰,纤长的眼睫忽地扑闪了几下。
悠悠地,她睁开了眼眸。
入目的是宫廷风的奢华房间,落地窗阳光明亮,挽起一半的窗帘飘逸摆动。
一只落地花瓶斜斜插着几株盛开极致的荼蘼花,洁白的花瓣,淡黄的蕊,清香馥郁。
开至荼靡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母亲最爱的花,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在小城低矮破旧的家,唯一值得母亲骄傲的便是爬满篱笆的荼蘼花。
每缝盛夏,母亲总会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的荼蘼花,落寞出神。
当时她还小,并不懂得母亲的寂寞与绝望。
后来,她长大了,懂得了,而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
荼蘼花的花语是‘末路之美’。
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荼靡花了……
不是不想看,而不是能敢看,每次看到这种花,她总会想起自杀倒在血泊中的妈妈……
秦深深敛了敛目光,收起思绪。
她抬手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太阳穴,这里是哪里?
昨夜,她从秦家跑出来,然后被季曜珉纠缠,再然后,被那个仅见过一次的男人给救了。
对了,她不是应该在墨御霆的车子里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该死的,她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深深慌了一下,连忙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跳下来。
然而,当撞见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一件全新的睡裙之后,她一下子懵了。
谁给她换的衣服!!
秦深深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她低头,动作微僵地撩开裙子,上上下下地检查一遍。
确定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之后,她放下裙子,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蓦地……
门被推开,墨御霆颀长的身影迈了进来。
看着秦深深如释重负的样子,他挑眉,声音带着一抹戏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似乎很失望?”
男人步步迈来,晨曦的微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冷峻威严,犹似天神。
他俯瞰着她,深邃的黑瞳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