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毫无意外的我再次陷入泥潭,感觉自己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我不想挣扎也无力挣扎,沦陷就沦陷吧!迷迷糊糊之间,我想起思凝的嘱托:“要是我真的不在了,你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我爸妈,算是为我尽一点孝心!”,思凝临终前对我说过的话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转换,这次睡眠占据了上风,压制了我抽疼的心。
第二天我先前给思凝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们今晚我回来拜访他们,在股市收盘以后我完成工作就带了些水果,买了一条烟往思凝家里赶,坐地铁也还算是快的,只是思凝没有等到期盼已久的地铁开通,不然的话坐地铁回家真的比公交方便太多了。
下午5点过3刻我终于到了思凝家,他妈妈在门口迎我,就像我妈妈一样那样恳切的期盼着,我压抑着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努力的笑着点头问好。
“阿姨,...”喉咙硬硬的哽住后面的话。
“清文,瘦多了...来..来,进屋里说”思凝的妈妈拉着我进屋。
“喔!清文,来啦。来先坐着,饭马上好了,先喝杯水。”听见我进屋,思凝的爸爸一手拿着汤勺一边从厨房出来和我打招呼。
“叔,我来帮您打下手吧”我卷起衣袖准备帮忙。
“你上班太辛苦了,又跑那么远过来,你就休息吧”思凝的妈妈拉我坐下,“让你叔弄吧,你坐下陪我聊聊天”。
“听你阿姨的,马上就好了”叔叔补了一刀,我只好坐下和阿姨聊天。
虽然说是聊天也只是寒暄而已,阿姨问我生活啊,我爸妈啊,我的工作啊等等,我都说挺好的,虽然都有些水分,但是阿姨就像不知道一样,还是自顾自的开心。我也问了阿姨差不多的问题,答案也大同小异,我也还是觉得安心,真奇怪。
叔叔做的菜还是一样的好吃,想到这是思凝最喜欢的味道他又吃不到,我想替她多吃点同时又有点舍不得,一时间拿着筷子愣了愣神。
“来,快吃,多吃点肉,比上次见瘦了好多”思凝的妈妈又往我碗里夹了很多菜,我真想喊一声妈妈,还是止住了。
和叔叔喝着酒,陪着阿姨叔叔闲聊,一切的一切让我有种莫名的依赖感和倦怠感,安心的像是回到家一样,就好像冬天早晨刚醒时温柔的被窝。只是关于思凝的一切,大家不约而同的回避着,都在害怕再一次触碰到心里尚未愈合也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当然在酒足饭饱之后,思凝还是成为主角,提起思凝阿姨还是忍不住抹起眼泪,叔叔也自然是难过的,我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出现勾起他们伤心?而我答应过思凝要来看看的。
“思凝没这个福气,也怪我们没什么本事,没能好好照顾好这个女儿”。“我看见思凝的墓有人扫过,还有花,我就知道是你,孩子对不起了,我替思凝谢谢你”阿姨拉着我的手说。
“谁也不想这样啊,没办法,我想思凝还是希望我们能好好过”我觉得自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
原来我以为永远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时光,永远是我们不再青春,永远是你我一头的白发,永远是我们都要活很多年的岁月,可是我错了,永远是我不在青春,永远是我一头的白发,永远是我活了很大的年纪,而你却一直定格在墓碑上,你变成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