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邂逅葵花香(2 / 3)

阿尔勒随处可见凡?高的影子,孤寂的凡?高城,落日下那么美、那么安静,而这间在凡?高画中的咖啡馆也藏在小城深处。若非他带路,静姝不可能找到它。

仲夏夜,咖啡馆的生意不错,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位子。她张望着咖啡馆墙上的画作,印象派的画风在昏黄的午夜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前台的一角,标明了它的出处——《星空下的咖啡馆》

“你就像星空下的向日葵,需要阳光。”他说。

段故盛打来电话时,静姝刚收拾完行李,和他去餐馆吃早餐,这里的沙拉和甜点都不错。他的车上摆着不少长毛绒玩具,他说这些是带给他妹妹的礼物,他父亲再婚后有了个小女儿,快念大学了。

1889年5月8日,凡?高自愿来到离阿尔勒二十五公里的圣雷米,在圣—保罗隐修院接受治疗(精神问题)。

小镇每年涌来大批的游客,不少是为了凡?高。他不仅在此疗养,更在此创作了为人熟知的《星空》。肥沃的土地上种了各类无核的小水果、蔬菜和鲜花,到了冬天,凛冽寒风则被挡在屏障般的柏树、白杨之外。

圣雷米是典型的欧洲小镇,镇上住着约九千居民,除了鼎鼎大名的凡?高之外,还有写下《索多玛120天》的萨德侯爵,广场拐角处的萨德饭店,早先是座修道院,现在则是圣雷米博物馆。

“圣雷米是电影《达?芬奇密码》中提到的郇山隐修会地址之一。”段故盛说。

“这么说,我们还有可能找到通往中世纪的密码!”静姝笑道。

一路上。人们能看到很多凡?高画中的风景,他曾住过的疗养院周围有几条幽深的小径,田地被分成了四部分,他说:“这不是羊群的足迹,是和我们一样追踪前人足迹的游客踩出来的。”

凡?高画中的景致,在这里能依稀找到实景。隐修院已成为凡?高纪念馆,院门前的橄榄树林也曾出现在凡?高的画作之中,图标上还有画作和实景的比对。园子里的一座凡?高清癯的雕塑,即便在圣雷米的阳光之下,依旧难掩画家眉目中的忧郁神色。

静姝跟着他一路穿过拱形的内院,走进位于二楼凡?高居住过的小屋,她不禁伤感起来。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床头上是画家的自画像,从小窗外折射进斑驳的光线变化莫测。画家在治疗期间创作了约150幅作品,这时的凡?高正经受着严重的精神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如果不是还有画画可以作为倾诉的途径,在世人眼里他只是个可怜的疯子。

“我们都是别人眼中的疯子。”静姝轻声叹息。

“为了遇见和我们相匹配的疯子。”他说。

她感激地望了眼段故盛。她每次自言自语,梁韶光会装作没听见,背后到处跟人说她有病。

他随身带本画册集,站在小窗口的静姝仔细翻看,仿佛走进一百多年前的某个夏日午后,任凭窗外阳光明媚,花草娇艳诱人,画家在小屋内瞪大着一双眼,色彩斑斓的颜料渲染着他心中那个疯狂至极的世界。

抬起头时,她看到他在不远处的薰衣草丛中对她招手,种满薰衣草的院子如此含蓄,仿佛梦境闯进了现实。

“我想有把花钥匙,每天对薰衣草照一照。”她下楼,走向他说。

“变得越来越漂亮?”他笑道。

“每个女孩都希望拥有一把花钥匙,每天有新衣服穿,白马王子就在身边。”她说。

他狡黠地说:“黑马也可以是王子。”

眼前的他,穿着一身黑。

傍晚时分,他们把车停在艾克斯城外,这是塞尚的家乡。北面郊外小山坡上,有条窄窄的街道,叫塞尚街。城内不大,窄街上人群熙攘。

比起许多三餐不饱的画家,塞尚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市北郊外还保留着画家生前的画室,画室环境幽静,且对外开放。

在满是游人的窄街里,两人几次被冲散,静姝差点以为他会和梁韶光一样消失。

故盛说他一个朋友住在这里,还没找到他朋友,他就被人流冲散了。静姝站在人群中听耳机,等着故盛找回来。忽然,一个男子冲她笑了笑:“你在听rap吗?”

“是、是的。”她吃了一惊,意识到自己音乐开得太大声,连身旁的人也听到了。

他叫伊尧,一年前和心爱的女孩来到法国,两个月前女孩告诉他,她已不再爱他。

旅途中会碰到一见如故的人,也会和熟悉的人分道扬镳。

伊尧说:“她无法和我继续旅途,因为她生病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就跟她的泰迪熊合影,这样的疯狂之旅还会继续下去。”

“你们疯狂地爱着对方。”静姝脱口而出,他在笑。

两人聊天时,段故盛终于找了回来,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段故盛这样对伊尧形容静姝,人群里听音乐最专心的那个。这对好友很久没见过面,伊尧的女友去世后,故盛一直在劝说他出来散散心。

戴高乐广场位于市中心,到底是泉城,路上能看到大大小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