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来,我替你想想办法。”
姜雨娴没想到宋知瑾也在杂志社。她走进霍正诚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会客区喝功夫茶。
霍正诚连忙起来迎接她,看见她正要说话,他先一步阻止:“拜托,我还有客人在,你要打要骂请稍等片刻。”
前段时间,刊登宋知瑾专访的一期杂志发行,该期杂志的销量比往期翻了几翻,还连夜加印一批。因反响出奇好,霍正诚便计划为他开设特色专栏。姜雨娴来电时,他们正商议合作的相关事宜。
他俩相隔不远,宋知瑾大抵能认出姜雨娴的声音。他用口型询问霍正诚,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他便让霍正诚把姜雨娴也请了过来。
霍正诚知道上次的采访是由姜雨娴经手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而把她叫到办公室来。他装作无意地透露给姜雨娴:“你这回碰到大麻烦了。”
宋知瑾只是静静地听着,直至姜雨娴推门进来的一瞬,他的表情才微微变了几分。
电水壶内的水刚沸腾,翻滚的蒸汽顶着壶盖,发出一声声轻微的闷响。宋知瑾将开水沿茶壶口内缘冲入,茶沫溅起,茶香扑鼻。
霍正诚先看了反客为主的宋知瑾一眼,而后再瞄了瞄姜雨娴,说:“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介绍了。”
姜雨娴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他泡茶的手法十分娴熟,她观察了小片刻后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她的惊讶,宋知瑾笑了笑,说:“来聊聊天、叙叙旧。”
霍正诚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费了那多么唇舌跟宋知瑾谈公事,而宋知瑾居然说他们只是在聊天。
宋知瑾动作优雅地将茶斟进茶盏,放下茶壶后,他对姜雨娴说:“听说你辞职了。”
办公室内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姜雨娴接过那小小的茶盏就轻轻地呷了一口,不料还是被烫着了舌尖。她不打算隐瞒,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她的眉头轻轻蹙起,宋知瑾知道她肯定被烫着了。他挪开视线,将放在一旁的文件递给霍正诚:“新刊的市场定位不算精确,我建议你先跟你的团队优化后再进行投放。”
霍正诚瞥了眼正低头喝茶的姜雨娴,很清楚宋知瑾不过是找借口使开自己。他爽快地把办公室腾出给宋知瑾办正事,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细心地替他们将门掩上。
姜雨娴没多想,她只在霍正诚站起来的时候移过目,接着又默默地喝茶。
霍正诚离开后,宋知瑾便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以为你会跟家里顽抗到底。”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姜雨娴不知道他究竟是替自己感到惋惜还是趁机取笑自己。她将茶盏放回茶几,语气十分无奈:“众叛亲离,我能不屈服吗?”
今天的气温比往日低了好几摄氏度,因而姜雨娴穿了件白色长袖衬衣,她将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宋知瑾眯了眯眼,脑海不由得浮现起那晚的情形,他记得自己曾经扣住那截手腕,然后死死地将她按在床上。他把视线挪到她的脸,她正神色安然地品着茶,那又浓又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颤得他心头发痒。
宋知瑾将凉掉的茶倒掉,随后重新将茶灌满茶盏。他没有告诉姜雨娴,那天她被姜延带走后,她的母亲肖雅曾上门找他倾谈了一下午。
未曾认识姜雨娴之前,宋知瑾就听说过姜伯明和肖雅的事情。其实上流社会的流言一点也不逊色于街头巷尾的八卦,他时不时会从旁人口中得知姜家那些真假难辨的是非,其中听得最多的便是姜伯明和肖雅的关系根本不像表面那般恩爱和睦。
当他有机会接触肖雅,宋知瑾倒觉得外界的流言并不可信。
肖雅属于外柔内刚的女人,而这种女人,恰好是事业型男人所欣赏的类型。她不需要有十分出众的姿色,但必须具备智慧和能耐,与丈夫肩并肩面对各方压力和困难。
肖雅跟他的谈话内容全是围绕姜雨娴展开的,她那极其公式化的口吻让宋知瑾有种在谈判桌上商洽公事的错觉,他一点也不觉得她正以母亲的身份来紧张和关心自己的女儿。他可以想象姜雨娴跟父母的相处模式有多无爱,也可以想象姜雨娴被他们的专制管教束缚得多厉害。她总是旁敲侧击来试探他和姜雨娴的关系。当他很明确地表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肖雅那狐疑的目光实在令宋知瑾反感。
宋知瑾突然沉默,姜雨娴便唤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问她:“那你有什么打算?”
姜雨娴摇了摇头,顿了两秒钟才说:“我爸不仅私自把我的工作辞了,还向二叔他们施压,这样一来,我就得听他的。”
她那闷闷不乐的样子让宋知瑾很不舒畅,他看了眼腕表,接着对她说:“别绷着脸,我请你吃饭。”
姜雨娴也低头看了看表,随后拒绝:“我答应过我爸要二十点之前回家吃午饭。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麻烦你替我跟霍正诚说一声吧。”
“我送你?”宋知瑾说。
她还是拒绝:“司机在楼下等我。”
宋知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