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扬平时用的手机铃声不同，季飞扬对她说了一声：“抱歉……”摸出手机转过身，“爸爸……”

他挂了电话，转身走到顾夏面前，脸上满是歉意：“顾夏，本来我想请你吃饭的，但现在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快点赶回去……”

“那你快回去。”顾夏心想，季飞扬果然是个大忙人。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连顿饭都不能请你吃。”季飞扬眼中带点温柔的笑，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冷饮小店，“不然先请你喝果汁，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

他跑过去买了一杯鲜榨的果饮，递给顾夏，并向她道别：“我得走了，以后再联系。”

顾夏把果饮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和他指尖相触，像是有微弱的电流流过，酥麻怪异的感觉，似乎粉红色的小泡泡在漫天飞舞，惹得人飘飘然。

季飞扬就在她飘飘然的时候转身离去，走得很急，方向是国贸大厦，应该是去取他的车。

指尖残留的异样还未退却，顾夏站在原地，捧着果饮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只是个背影，落在眼中却比梵高的画还来得鲜艳热烈。

广场上人来人往，他的身影很快被其他人遮挡住。

直到再也看不到，顾夏才转身。之前被毛贼抢劫的郁闷随之烟消云散，甜甜的果汁味道在口腔弥漫开，一直流到心里。她捧着杯子朝街角的餐厅慢悠悠地走去，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勾起，走到公路边上，一辆汽车开到她身边，嘀的一声，喇叭声有些突兀。

她转过头，车窗大敞，里面露出展少辉的脸，倨傲的眉毛高高扬起。

顾夏微微倾身，朝他笑道：“展少，怎么还没回去啊？”

她也可以称呼他展总，不过顾夏觉得“展少”这称呼更适合他，天之骄子，矜贵高傲，再说他几乎不在启宏上班。

展少辉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怎么，之前追贼追了一条街，差点连命都没了，一杯饮料就可以打发？”

顾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刚才那种情况只是意外。”

展少辉依旧睨着眼看她，他从来没见过像顾夏这样失败的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许多年，结果对方毫无知觉；追贼追了两里路，结果什么都没得到，还兀自沾沾自喜。

展少辉打开车门：“上车。”

简短的两个字，容不得拒绝的味道。

钻进后排车厢，顾夏坐在他身边，略微有些拘谨。展少辉气定神闲地问：“季飞扬知道你被抢劫了吗？”

“你认识他？”顾夏一脸意外。

“C市稍微有点脸面的人我都认识。”展少辉挑了挑眉，“天天红连锁超市你应该知道，那就是季飞扬的家族产业，超市只是生意中的一部分，另外还做贸易。季飞扬在家排行老二，家族生意目前是他父亲和大哥在打理。早就听说这个季二公子有点特立独行，不管理自己家的生意，反而在外面找了份极为普通的工作。”

闻言，顾夏嘴角微勾，她喜欢的人果然有个性，不依仗家族势力，反倒自力更生，季师兄好样的。不过听起来好像是豪门啊，顾夏又觉得颓丧，果然是云泥之别。

“不过我跟他不熟，要是有机会，可以跟他说一下你今晚差点没命的事，旁人说起来才更有震撼力，他说不定感动得主动约你。”展少辉在旁边不紧不慢道。

“还……还是不要了。”顾夏含含糊糊，“事情都过去了，东西也没丢，我也没事。”

“都不知道该说你实在，还是愚笨。”展少辉身边不是没有纠缠过他的女人，她们都是想尽办法无中生有也要弄出点事，这年头，顾夏这样的人不多了。

“这是个人私事。”顾夏低声道。

路灯化开夜色，汽车一路朝城北开去，那里是C市的富人区，远处偶尔闪过一栋栋精巧华美的洋房和别墅，被五光十色的灯光装饰得像天上的宫殿。看着周边景物次第远去，顾夏想起有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还没问：“展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不饿吗？”展少辉睨了她一眼。

顾夏花了三分钟才把这四个字消化掉：“你、你是要请我吃饭吗？”老总请吃饭会消化不良吧，顾夏赶紧找借口，“展少，今晚有朋友来我家，我还要回去做饭招呼她们。”

展少辉一语揭穿她的谎言：“要回去做饭还在街上晃悠？一脸眼巴巴地期待季飞扬请你吃饭？”

“哪有？”她什么时候一脸眼巴巴的。

“想追他就大胆去追好了。”展少辉不喜欢顾夏的纠结，就像她当年想救他，结果木船只能在湖边打转一样，真是失败的人生，失败的女人。

说是追吧，顾夏又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季飞扬在她的心中确实有点特别，她常常被撩动得心神荡漾，偶尔投来的一个微笑顾夏就能遐想好几天；但和吃饭睡觉又不一样，该是没有那么重要吧，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既然无缘牵手，不若相忘于江湖。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