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朋友们陆续还在增加,两张桌子变成四张,拼成了一个大大的田字。而顾夏和季飞扬的距离,已经由半米变成两桌之远。
一整天的兴奋与期待一扫而空,此时此刻,顾夏清楚地明白,他是她不能触及的存在,在学校如此,步入社会依旧如此。
那枚古莲子刚刚得到滋润,又无情地沉入冰雪之中。顾夏心头酸涩,脸色暗淡地坐在一旁。
她不知道,自己成了陪客,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匪记餐厅楼上最好的一个包厢可以俯瞰这个大厅,此时,在这个包厢内,邹润成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大厅这一桌爆发出笑声:“三哥,你来看,这一桌人笑死我了,一个女人想约会男人,结果来了一大群电灯泡。你看,那个女人现在脸上绿得,嗯,像棵菠菜一样。”
邹润成就是这个德行,上班的时候尚能维持他的精英模样,一下班就变成浪荡花丛的不羁公子,最爱看人笑话。
他口中的“三哥”是郑江河,他们都是展少辉拜把子的兄弟。郑江河头也不抬地回道:“小五,你当这里是餐厅,还是电影院?”
邹润成依旧倚在窗边:“这笑话多好看啊!现实版女追男的真实上演,比电影院那些骗人的故事好看多了。何况,那女人是我公司的员工。”面试的时候邹润成对顾夏印象很深,当然认得她,他回头对展少辉道,“大哥,就是你钦点的那个顾夏,太差劲了,想钓个男人现在却成了陪衬。”
展少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的确是顾夏,他毫无兴趣,神色淡淡,准备收回目光时看见了同桌的男人,居然是季家的二公子,季飞扬。
季家也是本市的财阀,但听闻二公子有点特立独行,放弃了国外的名校,选择在C大念管理学,毕业后没有进入家族企业,应聘去了一家外企。他鲜少在圈子里混,展少辉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人还是认得。
忽然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封情书,听闻季飞扬也毕业于C大,原来情书上被称作“季师兄”的人是他,可惜被展少辉扔进了垃圾桶。
展少辉忍不住摇头,就顾夏的自身条件,毫无策略的头脑,要追季飞扬难于登天,恐怕最终只会黯然离场。
他猜得不错,尽管季飞扬努力不冷落顾夏,但顾夏就像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很难融入他们。看时间不早了,她索性向季飞扬告辞:“季师兄,我有一点工作没做完,还要回公司一趟,我就先走了。”
季飞扬知道她还要加班,也不留她,挥了挥手道别。
没有爱情,生活总要继续,何况顾夏难得找到一份前景光明的工作。回到办公室,一整层楼只有二十四小时值勤的保安,顾夏继续忙碌,办公室里回荡着她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的声音。
结束工作时已经是十点半,肩酸颈痛,顾夏站着等电梯,头顶的灯光不似平时明亮,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那叮的一声提示就显得格外响亮。
出乎意料,里面站着两个男人,看来跟她一样经过了加班的洗礼。
两人都身着纯黑色的西装,正中间的男人格外引人注意,高挺的鼻梁和眉峰形成好看的弧度,眉宇间带着凌厉,脸部线条分明,显出硬朗的帅气。身上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怕是连模特都要汗颜。不仅如此,他整个人身上带着贵气,气宇轩昂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帅哥后面的男人长得很壮,面上淡淡的拘谨恭敬,看起来应该是他的保镖。
顾夏打量展少辉的时候,展少辉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还真是巧,一晚上遇到两次。
晚上在匪记吃过饭,他和邹润成一起回到办公室和国外的合作伙伴进行视频洽谈,之后邹润成有事先走一步,剩下他一个人忙到现在。
他瞥向顾夏的目光疏离寡淡,形同路人,顾夏看他也一样。她对展少辉没有半点印象,当年那件事过去很久了,留在她印象中的只有一个落魄狼狈且心理脆弱的跳湖青年,而不是面前气宇轩昂的男人。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顾夏都以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萍水相逢,她仍对他多有注意,因为展少辉长得实在太帅。他的帅与季飞扬的英俊不同,季飞扬是阳光帅哥,逢人自带三分笑,热情有礼,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朋友;展少辉的英俊属于生人勿近型,冷峻如山,透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顾夏没和他搭讪,只在电梯的反射面中打量这枚优质帅哥。她看到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似乎有东西被遗忘了:“阿东,我的手机好像忘在办公室了。”
阿东是站在展少辉身边的保镖,连忙道:“那我先送您到车上,再上楼拿。”
“你现在去拿,我先上车。”展少辉道。
阿东连忙按了最近的楼层按钮,赶紧去帮他的老板拿手机。他走后,电梯内只剩下顾夏和展少辉两个人,静默得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突然哐当一声,电梯停住,灯光一暗,连数字屏显都黑掉了,只剩下应急灯发出昏暗的薄光。
顾夏在心中叫一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