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伊低着头,她不知道该和父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她只知道这件事邢皓轩没有错,不该在这里承受自己父母严苛的态度。
“你从小我们是怎么教你的,要本本分分做人,咱们家一生清清白白,从不攀附权贵、为利是图,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教育出你这么拜金,不知好歹的女儿来!真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柳母开口痛心又气愤地说道,一边的柳父也不停地叹着气。
柳依伊从小没被父母这般责骂过,今天听了母亲这么苛责、评价自己,一下子心里涌出万般委屈,她几乎不和父母顶嘴,今天却觉得不吐不快:“妈,我是你的女儿,我从小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见父母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仿佛带着千般不满,万般嫌弃,她鼻子一酸,却极力忍住了想要涌出的泪水,接着说:“明明是文启铭先在我一心一意等着和他结婚的时候,突然提出了分手,连多余的解释和道歉都没有,也从来没有问问我是不是想和他一起去B市。我不敢和你们说,怕你们担心,可是我一个人伤心难过,幻想着他能回心转意的时候,却听说他早就另结新欢,准备要结婚了。现在他一句后悔了,想复合,就不问问我的想法和感受,又像他当初离开一样,自顾自地说要结婚。我就那么好欺负吗,我是他的附属品、一切都在为他准备着、为他而活吗?”
“我一个人承受着那些伤心难过,可你们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你们统统不去提他暗度陈仓、另结新欢一事,而我不过拒绝了他提出的复合一事,却要被你们这样骂,到底是谁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为我想想?”柳依伊越说越觉得心如刀绞,这段时间郁结在心里的忿闷,一下子如倾泻的洪水自心中从口中说出,挡也挡不住。
柳父听了女儿的话,叹了一口气,神情似有些和缓,语重心长地说:“依伊啊,你和启铭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孩子还是靠谱的,我和你妈没说他分手一事做的对,但男人嘛,犯个错太常见了,你又能保证那个邢皓轩以后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关键是启铭肯回头,就说明他还是在乎你,在乎你们这段感情的,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嘛。”
柳父话音刚落,柳母也忍不住开口:“依伊,咱们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住院急需那么大一笔钱,还是启铭和他妈妈帮咱们解决的,我住院,启铭还特意请了假,和你一起回来照顾,这份情,咱们不能忘啊。如今启铭的妈妈生了病,有这么一个心愿,这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咱们理应帮她完成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启铭对你的一番情意。”
“妈,对文启铭,我自觉问心无愧。当初我俩在一起时,我也是一心一意地对他,他为我付出多少,他有多爱我,我自知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但这些我也不想计较,感情从来就不是以付出多少,谁更爱谁来评判的。”柳依伊努力地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继续说:“当初我们是相爱的,但如今不一样了。谁规定他先放手,我就要在原地等他,他想回头,我就要答应配合。当初你住院,文家是帮了我们很多,这点我很感谢,但我们欠他家的钱已经还清了,我一分便宜都没占。如果他家现在需要我帮忙照顾,或者借钱,我都不遗余力,但不是要通过出卖自己的幸福去偿还,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你们只顾阿姨是否如愿,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是否愿意,是不是幸福?”
柳母听了依伊的一番话,不由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觉得跟有钱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吗?”
“妈,”依伊听到父母这样认为,不由心急道:“我说了,我和邢皓轩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他爱我,我也爱他,他对我很好。我们不是像你们想像那样的,他也不是你们想像那种纨绔子弟。”
“是吗,那我们真要谢谢他。”柳父冷冷道:“谢谢他将我们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带成了如今这个不听话、总和我们顶嘴的女儿。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好,我们也管不了,你大了,翅膀硬了。只是有一点,你以后吃了亏,千万别抱着孩子回来找我们哭!”
柳母听柳父说完,亦是失望地看了看柳依伊,搀起柳父,说:“咱们走吧。”然后便开了房门向外走。
邢皓轩在门外将三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见二老开门往外走,连忙上前说:“叔叔阿姨,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还是我找人帮你们安排一下吧……”
他话未等说完,便见柳母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说:“不必了,邢总的情我们领不起也不想领。”说完便也柳父相互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邢皓轩见二老态度坚决,一方面又担心里面的柳依伊,便连忙转身进了屋,见依伊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知道她正伤心,不由心疼不已,拉着她走向沙发,将她拉在怀里抱着,陪着她一起沉默。
抱了一会儿,柳依伊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看着文启铭说:“我饿了,要吃饭。”
邢皓轩没想到她跳转得这样快,此时竟说的是这句话,一时有些放心,拧着眉头认真、仔细地打量她,见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