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清欢这拐弯抹角的说话,慕怜秋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开口道,“你有话且直说,这里面弯弯绕绕的,我自然是想不清楚。”
明嫔听了慕怜秋这样说话,却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平宬贵妃在这后宫的争斗里,自然是不会独善其身的。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十分简单,怎么会有听不懂的意思?她说自己不懂,也不过是在这里装傻罢了。
这平宬贵妃心思诡谲,不想要被自己三言两语左右,想着要置身事外……也不过是她自己想着置身事外罢了。但是像是赵清欢这样的人,谁知道是谁拿谁当棋子呢?
所以对于此时平宬贵妃慕怜秋的装傻,明嫔只当不知,而是掩唇一笑,为慕怜秋想好了托词解释道,“这里面的道理,姐姐自然是不知情的。清欢刚才不是便说了?姐姐宅心仁厚,这做的啊,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也就是妹妹这心里面,总是对着许多事情带着几分怀疑。所以才会说出来这么一番话来,只怕姐姐听了,不要怪罪我才好呢。”
这赵清欢平日里最会见风使舵,但是念在这人还愿意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份上,慕怜秋也只能忍下了自己心里的那份不满,强挤出一抹笑容,把自己的手放在赵清欢的手背上开口道,“妹妹不用太过于拘谨,想要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告诉姐姐便可。”
这明面上话说得好听,谁又不会做呢。
徐风恬看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却是越发沉默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现做的鲜花饼,却突然觉得没有了任何的胃口了。她瞧了一眼远处开得正盛的桃花,却又觉得这精致并无什么特殊了。而且现在这桃花全开,正盛时节,也就意味着,要不了几日,这桃花就要谢了。
这后宫里的女人便如同这桃花一般,看着娇艳欲滴又艳羡无比。其实这花期短暂……转眼间不过是地上泥土罢了,怕是圣上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所以这美人们会利用这短暂的时节,拼命开出来自己应有的美艳来,倒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来。对于这件事情,谁又不知道?
只是大家都好极了脸面,不想要当众戳穿罢了。所以此时她徐风恬还是装聋作哑,不要当那出头之鸟了。虽然自从她进入这后宫之中,就处处受到慕怜秋的打击。她们两人一个是太子太师之女,一个是太傅之女,这地位谁又输谁?徐风恬心里觉得不甘,但是这又有何用?徐风恬叹了一口气,却是在心里又继续沉默了下去。
这边赵清欢见慕怜秋要自己说下去,却是立刻回报了慕怜秋一个十分娇艳的笑容。而在这笑容之后,赵清欢那樱唇里,却是吐露出几句有些阴狠的话来,“想那日里,怎么会那般巧合,秋姐姐心软要带着小公主去花园里看花,这华萼夫人就恰恰出现在了那里?而且更为巧合的是,还出现在在小公主的面前?秋姐姐,您难道就不觉得这事情,很奇怪么?”
慕怜秋听了赵清欢说的话,微微皱着眉,却是瞧向一旁的徐风恬开口道,“恬妹妹觉得奇怪么?”
听到慕怜秋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徐风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知这个时候慕怜秋是不可能让自己坐观上壁的,也要拉着她一同下水。虽说这后宫里谁人不想成为那皇后,可是徐风恬向来明哲保身,一直克制自己成为他人的棋子。但是自从今日一早,慕怜秋邀她一同赏花,徐风恬便心知自己是已然逃不过去了。这件事情,她也是无奈。
只是此时面对慕怜秋的提问,徐风恬轻轻笑了一声,却是开口道,“那华萼夫人不过是出身瓦门,这无名无势,单凭着这长相,怕是也闹不出来什么事情的。我想那日里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巧合罢了。如若不是巧合,那这华萼夫人的心思,未免也有些深沉了呢。”
听了徐风恬这不咸不淡,根本就不算的是什么回答的回答,赵清欢却是轻轻哼了一声,“恬姐姐此时说的话倒也是奇怪,怎么我听着,觉得姐姐和那华萼夫人是一路的,不然怎么此时姐姐说话,好像是有些帮着那华萼夫人?”
徐风恬见赵清欢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开口道,“妹妹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了,我和那华萼夫人并不相识,说的话自然不是偏帮着那华萼夫人。只是想着,其中大概没有那么复杂。但如若是妹妹觉得我说错了,大概是姐姐我这脑袋啊,终归是有些不大灵光,猜不透现在这情形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清欢听到徐风恬这样开口,却是立刻笑着说道,“姐姐真的是打的一手好太极,那华萼夫人出身瓦门,这手段自然是我们难以比的。如若说她没有心思的话,那为什么现在唯独秋姐姐失了宠幸,她却如日中天呢?单从这方面看,其中必定有猫腻。说不定是那华萼夫人嫉妒秋姐姐得宠,才想出来了那么一个阴险毒辣的手段来。”
徐风恬见赵清欢一直盯着自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的她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照着妹妹现在所说的,的确是有着这么一个道理的。”
常人有言,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徐风恬一直谨记于心,所以此时哪怕是被这个赵清欢侧面讥讽,徐风恬也不敢继续多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