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长宁看着瓦儿那激动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欣慰的笑容之后，却是再次开口道，“瓦儿你不知道的是，现如今要被处死的人，可不单单是明珠一人。”

早就知道符长宁会被自己说出去的宝和，此时脸色变得分外难看了起来。不过事情都到了现在，宝和却是也不会再去阻止符长宁了。符长宁微微一笑，却是看着瓦儿继续开口道，“可敦大妃，也是要死的。”

瓦儿不知宝和怀孕，此时听到符长宁这样开口，脸上的表情当即有些慌乱了起来，“这是为何？难道明珠姐姐怀了孕，处罚了明珠姐姐，还要处罚可敦大妃么？”

看，瓦儿就是这样善良又不端一丝架子的姑娘。若不是瓦儿如此，此时符长宁也不会把这些话尽数对瓦儿吐出。

宝和叹了一口气，跟在她身后的明珠，却是也跟着红了眼眶。谁知道自己马上会死，这心里的滋味只怕都不会好受。

外面热闹的叼羊大赛，这帐子里却是无人有心去看。成德那边想必虽然被翁儿缠的筋疲力尽，这心却也是朝着这边儿的。

瓦儿瞪大眼睛等着符长宁的答案，她的眼眸如同雪山池水一般，清清澈澈不见任何阴霾。符长宁在心里稍稍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次开口道，“不是要株连，而是因为可敦大妃，也怀了孩子。”

如若换做建蒙里寻常人家姑娘，在听到自己的心上人的妻子和侍女都怀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只怕气的眼眶发红，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可是这边，瓦儿却是真的不同于常人的。她是女子，自然也懂得嫉妒。可她却又那么善良，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便会伤害旁人。

因为瓦儿是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所以此时符长宁的心里却是看着瓦儿与旁人有着许多的不同的。

瓦儿听了符长宁的话，脸上十分震惊的看着宝和，“可敦大妃也……”因为太过震惊，瓦儿说的话犹豫不决。此时她脸上乌云密布，完全不像是初始得知明珠怀孕时，那欣喜的表情。

宝和看着瓦儿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担忧之色，却是没有去指责符长宁的无礼。她犹豫了一下，却是迎着瓦儿毫不怀疑的目光，当即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她早已经没了可以退缩的道路。

得了宝和的答案，瓦儿脸上写满了震惊，却是不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才算是好的。原来可敦大妃也怀了孩子……那不就意味着可敦大妃也要被处死么？不不不，想到这里，瓦儿摇摇头，强挤出来一抹笑意看着符长宁开口道，“安宁姐姐，可敦大妃不会受到惩罚的对不对？”

符长宁表情严肃的看着瓦儿，却是没有了直接去回答瓦儿。她只是表情凝重的看着瓦儿，好久好久。

瓦儿脸上最后一抹笑容，却是在符长宁这样的表情下消失不见了。瓦儿表情很是担心的看着宝和，“那我去求求成德哥哥，要他取消了这条规定。这样残忍的规定，瓦儿不要它存在于草原之上。”

听到瓦儿说的话，宝和当即慌张了起来，“瓦儿，万万不可！”

瓦儿转头看着宝和那慌张的样子，一张脸上满是不解的看着宝和开口道，“瓦儿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不是只要告诉了成德哥哥就可以了么？可敦大妃为什么要这样犹豫？”

宝和迎着瓦儿那困惑的眼神张张嘴之后，却是有些无力的垂下手坐了回去。

符长宁见宝和不开口，却是看着瓦儿回答道，“其实如若废除这制度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这时机不对，如若陛下在这时废除，在被旁人发现了是因为可敦大妃怀孕的缘故，怕是其他两个部落不服气。瓦儿你应该明白，三大部落貌合神离，像是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说到这里，符长宁不免有些气结。那成德果然是匹种马么？不怀孕倒好，现在怀了孕，却是中宫主人连带着自己的奴婢一起怀了孕。这可真的是……让符长宁颇为无语。

瓦儿虽然不懂符长宁说的什么貌合神离是什么意思，但她记得自己哥哥曾说过三大部落之间关系并不稳定，哥哥希望她自由无拘无束，所以才不希望她嫁给成德哥哥。

瓦儿自己想了一想，却是明白了符长宁话里的意思。虽说成德哥哥好像很喜欢可敦大妃，三番两次为可敦大妃铸造金人，这份喜欢，是瓦儿打从心底里想要得到的。

可是就是因为瓦儿这心里太过于喜欢成德，此时才希望自己的成德哥哥能够开心。如果说保住宝和姐姐能够让成德哥哥开心起来的话，瓦儿却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她不能和成德哥哥在一起，因为这样会让自己的哥哥伤心。但是如若能够为成德哥哥做些什么，却也是让瓦儿心里很是开心的一件事情。

终于明白了眼前形势的瓦儿却是笑的很是认真的看着符长宁开口道，“安宁姐姐叫我来，一定不会只是要把这事情告诉我。安宁姐姐如果有用得上瓦儿的时候，那就在这个时候告诉瓦儿就可以了。如果能救明珠姐姐和可敦大妃，那瓦儿一定会去做的。”

符长宁从一开始就知道瓦儿会对自己说出来这样的答案。只是她绕来绕去，像是在故意套瓦儿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