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儿闻说这两人说话,子衿却蹙着眉头,闻说这话,瞥了子佩和塔纱一眼,并没有说话。子佩看着子衿这幅样子,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子佩,你方才竟是不好奇安宁姑娘因何如此发怒吗?”
子衿朝着子佩嗤笑道,“我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的。”
“哦?”子佩倒是并没有多想——好似胡族女子便是天性如此心大和率真一般,想到什么,也就尽说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呢?”
子衿神秘的朝着子佩笑了笑,“看着安宁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能过一会儿,整个草原就都知道了这个缘由了。你也不必来问我,等着看就是了……”
子佩和塔纱茫然的双双相顾看了一下儿,没明白子衿什么意思。然而子衿却怎么都不肯再说,只是笑着抱胸瞧着。
果然没大一会儿,婵衣就推门出来了。看着三个人在门前头晃悠,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都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关雎殿是没什么事情了吗?——塔纱,去套一辆犊车来,主子要出去。”
“喔,喔,是的。”几个人正不迭的应着,塔纱被婵衣点了名,于是颠儿颠儿的就跑去套车了。
婵衣见几个人散去了,这才重新又回了屋子里头。
却说这边儿,符长宁衣裳都不及得换,就怒气冲冲的叫人套了车,去了中宫找某些人的麻烦了——这倒也算啊不上是什么“找麻烦”,毕竟人家寻衅在先,符长宁自己以为,她这算是“迎战”了。
符长宁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上了袁守逸,也就是“屋安纳”。袁守逸看着符长宁这般脸色不大好的就要去中宫找事儿,他其实已经听说了符长宁这般生气的理由,只是他犹自还不敢相信——啊?符长宁居然因为几个蜜瓜就要去同人翻脸找茬儿?天哪,这说的是符长宁?是天岚国那个谨慎持重的公主符长宁?是建蒙国那个诡计多端的皇后符长宁?别闹了,别闹了,不可能的吧?骗子!
袁守逸很不可置信。然而看着符长宁冷着一张脸叫他跟她一道儿去的时候,袁守逸看着分明没有半分笑影儿的符长宁,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十分的好笑和有意思。于是符长宁坐在了犊车上,帘子一放下来,袁守逸骑着马就“哒哒哒”跑到了人家车窗旁边,高高的带着笑意的问道,“您莫不是真的因为几个蜜瓜,去找中宫昭仪的不是吗?”
犊车里头并没有人应声。
袁守逸简直要在心中放声大笑了,他仿佛能看见符长宁那张铁青的脸,一时之间真是觉得心旷神怡——莫名其妙的心旷神怡。
袁守逸好死不死的继续撩实犊车里头闷声不响的符长宁,“叫我说,几个蜜瓜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大不了下次再叫成德陛下替您搜寻来就是了。怎么就这般怒火冲天的去找人的麻烦呢?一时也忍不下去的啊。啊呀呀,想不出来您居然是个这般重口腹之欲的人呢……”
这边儿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嗖”的一声,并着一道白影儿,就从那车窗子里头飞出来一件物什。袁守逸成竹在胸的将飞来的物件儿一把抓住,但是紧接着那里面滚滚洒出的热茶水却给他烫得不轻,“啊!”
——却原来,从里头被扔出来的那个,竟是个装满了滚茶的茶盏!
袁守逸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和**的衣袖,脸色也黑了下去。
前头赶车的车夫见此情景,也缩了缩头,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驾!”
犊车车轮滚滚的行驶上路,中宫与关雎殿离得不近,车夫却在符长宁阴沉的面色当中,吓得快马加鞭的,所以很快符长宁一行人就到了中宫。
草原上的大重国本也没有什么通报的规矩,故而符长宁到了中宫帐篷群的前头,直接就带着人闯了进去。
她一进去,正碰上出来的可敦大妃宝和的侍女,明珠。明珠看着面色不佳的符长宁,带了三个丫头并一个侍卫,就这么怒容满面的过来了。
明珠“哎呀”一声拦住了符长宁的去路,“你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宝和大妃的中宫,怎么你说来就来,也不……”
“滚开!”
符长宁面色不变,婵衣却一把将挡在身前的明珠推开,她站在符长宁的身前,睥着人,冷声喝道,“什么人你都敢阻拦!?”
婵衣一直以来在大家心目中,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侍候在符长宁身边儿的身影,若说她老成持重也还罢了,但是在性格张扬明显的草原人当中,婵衣的沉默和不做声,便是带了一些不起眼的意味。明珠向来在宝和大妃的帐子里嚣张跋扈惯了,很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一个姬玛。这会儿她万万都想不到,一个平时不声不响的丫头,居然竟敢伸手推她?!明珠不防备,一下子就被推得跌坐在地。然而明珠一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沉默不声的符长宁,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惧怕。
那边儿明珠被推在了地上,怔怔的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婵衣已经护着符长宁大踏步的继续往里面走了。这一路夹风带雨的,不论是符长宁,还是她那几个丫鬟侍卫,无一不是沉着脸不出声,再加上大家也都知道,眼前这位是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