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次妃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她的眼里似乎立刻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眼泪，欲坠未坠，楚楚动人。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叫符长宁递茶的，别看成德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万事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他是大重国的君王，他就有资格。而面前这个女人……就没有。

狄秋哈娜次妃委委屈屈的将手收了回来，重新藏在了桌子下面。成德在一边儿看着，有点儿看不过去了，“哈娜别哭。”

这说着，狄秋哈娜次妃就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泪就这样扑朔朔的落了下来。

“啧。”符长宁咂了咂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儿。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膳食也都开始端了上来，一队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手捧着大盘子大碗——至今符长宁仍然不习惯，他们胡人用膳的餐具居然是这么大的规格的——渐次摆到了三个人面前的圆桌之上。

然而胡族人向来是没有什么规矩的，前来摆膳的侍女也未必就都是阿瓦昂，她们可不惧怕大重国的宫里头会有人因为她们眼神的“不恭敬”而将她们寻个由头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