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这一被明嫔刺激了一下,回了神儿,这时候对着明嫔稍显冷淡的说道,“明嫔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到底是我品贤殿的事儿,不好在没个头绪的时候就给皇后娘娘添了麻烦。待我查明白这事儿之后,自然是会带着这两个不成器的给皇后娘娘请罪的,这会儿,也就不必明嫔娘娘多作操心了……”
言下之意,皇后我这会儿都用不上,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明嫔被驳了面子,也不着恼,只觉得这会儿因缘巧合之下让她瞧了一出儿的好戏,也值了。邹嫔一直未说话儿,这时候还没等明嫔说什么,嘉嫔一说完那话,她先站起来告辞了,“我也不多打扰了,这会儿也该回宫了……”
坐在下首的珍贵人也忙起身,瞧了嘉嫔一眼。
嘉嫔点点头,没说什么。明嫔也笑意盈盈的站了起来,“我和邹嫔结伴儿走。”
邹嫔略一颔首,将让了半步给明嫔,明嫔便捏着扇子先走了。邹嫔和珍贵人这才跟在后头走了。
待到三人身影尽出了品贤殿,嘉嫔这才呼出一口气,冷凝着殿下跪着的二人,语带嘲嗤,“这会儿,用不用我像是明嫔说的,将你们两人领去皇后娘娘宫里,让皇后娘娘瞧一瞧,我宫里头出了如何两个好人物?”
苏折青被孙碧云这胡乱攀咬的疯狗拉着垫了个背,她这会儿气得要死,但听出嘉嫔语气中不可回转的冷凝,也低了口气,低声说道,“妾不敢。”
谁知道孙碧云一见“外人”都走了,反倒是生龙活虎了,这会儿又对嘉嫔说,“到底是自家宫里头的事儿,如何能传到外面让人看笑话?”
这么一副语气,险些给嘉嫔气了个倒仰——啊,感情您知道这事儿不该往外头传啊?这会儿嘉嫔算是看出来了,这孙碧云这是拿着明嫔和邹嫔,威胁人呢!她专挑着明嫔邹嫔来品贤殿的功夫给人作这出儿来看,可不就是仗着两人在,嘉嫔不能一手给这事儿遮掩下去的吗?
嘉嫔气得要死,她怒极反笑了,望着孙碧云,轻声说道,“你既然想的这么通透,这会儿有时候来算计我,那这事儿我便交由皇后娘娘处置又如何?——本也该是给中宫裁决的,你说的很对。”说罢,就起身要走。
“妙君,清云,将两位小主请出去候着,一会儿咱们一道儿去凤鸣宫,一切都听凭皇后娘娘发落!”嘉嫔冷笑说完这话,掀起帘子就提足走了。
这时候,苏折青气得狠了,也反倒平静了。交由皇后处置,虽说保不齐最后会牵连的她也一道儿罚了,但到底不会有失偏颇。这孙碧云,她是再不想跟这样人同处一宫、日日得以相见了。
故此苏折青很是平心静气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向着嘉嫔叩了一首,就在她的丫鬟碧桃的搀扶之下,安安静静的起身要走。
不想那边儿孙碧云听到这话,傻了。她本也就是纸糊的老虎,打量着这么做激一激嘉嫔。因建蒙国后宫的规矩就是,在这谁的宫里头出了事儿,一宫主位都逃脱不了干系的。孙碧云是想借由这个拿捏嘉嫔,料想着嘉嫔不敢将这事儿闹到了皇后的凤鸣宫去。不曾想孙碧云这火候可没拿捏好,也拿捏错了人——嘉嫔也向来就不是一个好被人威胁低头的主儿,跟这样的人来硬的,端就看谁能硬气的过谁了。
结果孙碧云自然是硬不过嘉嫔的。
这时候她怔了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长哭一声,扑上去就抱住了嘉嫔的腿,哀哀哭道,“求娘娘恕罪!妾知错了!求娘娘恕罪!”
“恕罪?”嘉嫔轻飘飘的看了孙碧云一眼,笑问道,“你有什么罪让我宽宥的?”
孙碧云愣了一愣,接着哭道,“妾不该挑拨事端,内务府分发份例有失偏颇,妾忍下就是了,妾不该……”
这时候还想着保全其身,挑拨别人!
嘉嫔真是再看一眼这孙碧云都嫌得恶心了,摆一摆手,妙君和清云就一人一边,将孙碧云拖开了,嘉嫔撩起帘子就入了内堂,再也看不到身影了。
孙碧云坐在殿上怔怔的抹着眼泪。
嘉嫔进了内里,先叫人通知了皇太后。皇太后回话也痛快,只告诉嘉嫔,如实报给符长宁就是。听了皇太后这话,嘉嫔好歹心中有数儿了。于是待不多时,嘉嫔就收整完了自个儿,派人去通传了苏折青和孙碧云,带着人就往符长宁的凤鸣宫而去。
这个时候,符长宁正抱着泽绵逗弄,福延在一旁坐的稳稳当当的写字,时不时用大眼睛瞄一瞄胖糕点似的弟弟,悄悄地吸一吸口水,接着写!
符长宁看着俩小家伙儿,乐不可支。
正开心呢,就听门外头有人通报,是竹书的声音,“皇后娘娘,品贤殿的嘉嫔娘娘带了芸香楼的襄美人、嬿婉轩的孙美人来问安了……”
这时候来“问安”?不必说了,没好事儿的!符长宁有些不耐烦,将泽绵一把塞给了桫椤,烦道,“来做什么?”
这话问的也不是想让竹书回答的,于是符长宁没等竹书说话,就对着桫椤和侍立在一旁的婉娘说道,“你们两个将两位小殿下带回去,福延接着习他的字,写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