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景为了自个儿方便,就让宜贵人重新又搬回了抱夏殿,而以宜贵人的分位住一宫主位,这的确不合适。然而符长宁不说话——其实是符长宁觉得不能做的太过,毕竟宜贵人的爹还在边疆给他们夫妻二人卖命,自己舍了一殿卖人一个面子,又如何不行呢?于是就这么默认了。
既然正宫皇后都没在说什么其他了,其余旁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那些有用没用的呢?
于是就这样的,宜贵人又以贵人之位,重新回到了抱夏主殿住了。
就是符长宁的容让,才让宜贵人觉得是皇帝和皇后符长宁说了些什么。只是宜贵人冷眼瞧着,最近皇帝并没有跑自己这里跑得很勤快,又没见到皇帝和皇后感情出现裂痕什么的,那两人依旧如胶似漆,这就不免让宜贵人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边儿宜贵人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事儿,但却不耽误她小模小样儿的在沈从景面前,给符长宁上点儿眼药抹点黑之类的事情。于是这一天,沈从景和宜贵人云翻雨覆毕了,人就依偎在沈从景怀中,娇滴滴的问他,“淳郎如何近日不去看后宫其他姊妹了呢?”
沈从景——叔先元淳慵慵然的拥着美人,快要困乏的睡着了,“……唔,没什么时间了……”
“哦?可不是因怕姐姐嫉妒吗?”见着沈从景这时候已经快要睡着了,神智不大清楚了,黄婉容这才敢说话很大胆放肆了,“妾无缘无故的,就遭逢贬斥,想来盖都是因姐姐看不惯妾呢……嘤嘤,陛下下次,也还是少来妾这里为妙呢。也省得姐姐泼了怒,也迁怒了陛下……”
这话说的是以退为进,又小小的刺激了一下沈从景——你若怕皇后泼怒,你就别再来看我了,不过你一个大男人怕自己皇后,这合适吗?
沈从景快睡着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这话,于是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
但是自那一日以后,重新搬回抱夏殿,以为又能重启获宠的宜贵人,却几乎再也没见过的沈从景。
至少得有两三个月,沈从景都没去抱夏殿看宜贵人了,也再没有宣她去承恩殿侍寝了。宜贵人颇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或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沈从景同她置气了。
但是宜贵人实在是不知道,沈从景真是觉得那天晚上宜贵人的话说的很对——若想让符长宁不同他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少去宜贵人那里!唔唔,既然宜贵人也这么通情达理,那么这件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吧!
于是沈从景就再没去过抱夏殿了。
等着看符长宁打脸、宜贵人重获盛宠的后宫诸妃们也惊呆了,她们都很摸不到沈从景这亦褒亦贬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都纷纷觉得,看起来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位符皇后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都当真是无法取代的啊!就连新晋获宠的宜贵人,也不行!
——若是宜贵人知道了自己那日本来是抹黑符皇后的举动,无意之间说道沈从景的心坎儿里去了,给自己埋下了这么一股子的祸端,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痛心的要死。
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近日来,符长宁身子愈发倦怠以后,沈从景又察觉到了符长宁不喜欢宜贵人黄婉容,于是干脆就去后宫雨露均沾,故此近来几个月,后宫诸妃都表示十分的开心愉悦——受到雨露恩泽的滋养,大家都很滋润的好吗。
受到恩宠的人里头,其中竟以尚书令家的邹贵人邹焘妗,和户部尚书家的婕妤宋惊蛰为最——尤其是宋惊蛰,不仅和邹贵人各自攉升一阶,还独给她赐了封号,“宓”。这等荣宠,后宫诸人十分不平。
但符长宁仍旧没说什么。只因这次沈从景可没有表现出那会儿对待宜妃一样,那样的几乎能同符长宁平分秋色的势头来。沈从景虽然特别宠爱宓贵人宋惊蛰一些了,但也不是专房之宠。因为除了邹嫔和宓贵人之外,赵嫔嘉嫔与忠武将军家的美人苏折青也紧随其后,剩下的端嫔和虎贲营将军家的珍贵人,也是一个月之中颇能得到皇帝恩顾的。最后竟是颇不能得皇帝恩顾的平宬妃穆怜秋,和蕙安妃聂隐香,都能得到皇帝那么几次大驾了。
沈从景又给长信殿赵嫔赐了封号,作“明”;品贤殿芸香楼的苏折青苏美人赐了封号,作“襄”;平旸殿定雅轩的珍贵人赐了封号,作“全”,也算是得到沈从景恩顾的几个妃子,除了嫔级以上又有封号的,都得到十分的雨露均分了。
后宫诸妃过得十分滋润。
就这样,一直到了临近年关了,符长宁肚子也很大了,操忙不过来过年事宜,于是就将事情分给了两妃和端嫔——对于将权利交给端嫔,是就连性子颇为拔尖儿的明嫔也没什么微词的。毕竟端嫔不很受宠、没明嫔受宠,这也是原因之一了。
这是开元第一年,沈从景很是要赦免天下的。于是在年关之际,赋税也免了些时候的,征用人员也给放回家了,总之这年过得还是颇为不赖的。
倒是转年年初用不了多久,就该是先帝爷祭日了,又逢上符长宁现在这胎要诞世了,所繁忙的很——所谓先帝爷的祭典,并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