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内, 人人惊恐不安, 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日之间,城门紧闭, 杀声震天。
眼看着锦衣卫和西厂如狼似虎的冲入隔壁人家,然后惨呼不断, 血流遍地,百姓们只能躲在桌子底下,小声的祈求观音菩萨保佑。
造反?作乱?杀逆贼?谁知道!
北京城外, 却是歌舞升平。
“驾!”又是几百骑在大道上飞奔而去, 偶尔有些田地间的农民, 会微微抬头看上一眼,又事不关己的继续忙碌。
今天在这条路上飞奔的骑兵,已经见识的太多, 回家可以好好吹嘘一会。
北京附近的几处兵营中, 兵丁甚至依然在懒懒散散的晒太阳。
“圣旨到!”几百个锦衣卫进入了某处军营。
几个和东林党关系密切的将领, 被当即拿下。
“放开张将军!”十几个亲兵握着刀,大声的阻止着。
附近千余兵丁默默的注视。
“你敢抗旨造反?”锦衣卫头目冷冷的道, “别以为你们人多,在朝廷面前, 你们只是一小撮人!”
亲兵们的勇气立刻就泄了, 附近围观的兵丁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噗!”放下武器的亲兵们被当即格杀。
“噗!”想着面圣陈情的东林党的将领被当即格杀。
千余兵丁只敢躲在一角,或胆颤或兴奋的偷偷的瞅着。
“你们几个留下掌控此军!”领头的锦衣卫厉声下令。
几个锦衣卫大声的应着,毫不在意的看着四周的兵丁。
为皇帝做事, 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这些人敢造反?那还是要诛九族的!
同样的事情,在北京城外的几个军营中不断地发生,军营中的东林党人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胡一一顺利控制住了附近的军队。
……
简陋的道路上,几百骑依然在不断地疾驰,每到一处岔路,就会有几骑呼啸着奔去。
骑兵的队伍越来越短。
……
天津。
“圣上有旨!立即诛杀东林党人!”报信的骑兵在天津布政司监督太监处厉声道。
监督太监看了圣旨,哆嗦了一下。
圣旨上,只写了杀了东林党满门,连理由都没有。
反倒是报信的东厂番子,又小心的透露,九千岁说了,这次事情万万不能办砸,更不能有一丝的贪墨,否则谁都救不了作死的人。
监督太监听懂了魏忠贤的意思,越想越是震惊,急急忙忙的喊着:“跟我走!”
百余人到了天津府衙,直闯而入。
“放肆!”天津知府怒斥,就算是宫里的太监,也不能如此无礼。
“你是东林党人?”监督太监微笑。
天津知府傲然一笑,谁不知道他是东林党人?
“来人,拿下了!”监督太监陡然翻脸。
“大胆!你敢对朝廷命官……”天津知府还在愤怒,监督太监亮出了圣旨。
“皇上有旨,诛杀乱党东林党人!”这乱党二字,却是监督太监自行添加的。
附近原本想要动手的府衙兵丁,立刻被圣旨吓住了。
乱党?东林党竟然造反作乱?这是要株连九族的!万万不能掺和进去!
“你这是假传圣旨!”天津知府厉声道。
监督太监微笑着收起了圣旨。
“杀了!”
“噗!”天津知府挂。
府衙的人越发的恐惧了,看监督太监有恃无恐的样子,圣旨定然是真的。
“不要担心,圣上一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监督太监微笑着。
众位天津府官员一起赔笑。
“圣上圣明,定然是不会错的。”
“某早就觉得东林党有所诡异,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大事,唉,果然是圣上英明神武啊。”
……
天色还黑黑的,已经有一些人家点亮了灯火。
“老爷,你真的要去上朝?”夫人一万分的不理解,皇帝随便杀人,门口的石板路上还是红色的呢,上朝说不定就被皇帝杀了,怎么能去呢,称病在家不好吗?
老爷苦笑:“妇人之见。”
皇帝软弱,别说称病在家,就是没病想不去也就不去了。
可皇帝凶残,就算真有病,就算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也非得抬到皇帝面前,让皇帝亲眼见一见才行。
“我家不是东林党,皇帝不会为难爹爹的。”已经考上了秀才,正在发奋读书,打算明年考举人的儿子,很有自信的宽慰这家人。
老爷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头顶,二十来岁的人,竟然只有这点政治智慧。
“若是我死了,你考到举人,就回家种田吧,万万不能当官。”
儿子热泪盈眶,这是老父亲对当官几十年的体验,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