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若是没有光明的拯救,便会无尽的蔓延下去。
黑暗,痛苦,煎熬。
凌霄只觉自己置身一片黑暗的空间,无尽的黑暗空荡的让人无比失落,他感觉自己像是大风中的一片落叶,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有着些无奈、心伤,还有着浓浓的寂寞与孤独。他心头涌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悲痛,仿佛只身一人在这世间的岁月长河,却无人陪伴,只能在这黑暗之中飘荡?飘荡。
渐渐,思绪也迷失,终于?消失在黑暗之中。
通天洞的洞口足足数十丈宽大,赤红色的石壁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层微弱的血红,妖异无比。空中微风徐徐吹动,四周安静异常。但是这幅怡人的情景下却是危机无限。突然,洞口深处一阵动荡,一道黑光一闪而逝。
若是深看下去,便会发现一个黑影快速坠入通天洞中,也不知过了一刻,或是一天,那道影子才是停了下来,定定的飘在这巨大石洞通道之中。
金武绪料想凌霄是被仇一鸣与项鼎天掳走,却未曾想是被黑洞吞噬掉落到了这通天洞之中,此时他身上龟裂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然凝固,只是所受之伤并非如体表那般简单,魔体被金武绪尽数吸去,想必魂魄受到了震荡,道心也怕是波及不浅。
此处的深度光线已是弱到可以忽略,四周一片漆黑、寂静的有些可怕,只是不久,便听得一丝丝“咻?咻”之色响起,突然死黑的洞中亮起一道道如细线般的红色丝芒,成千上万条不断涌向凌霄漂浮在空中的身体。
一道、两道、无数道丝芒如血海一般注入凌霄身体之中,整个身体骤然变得血红无比,其中又带着些透明,像是血玉一般,只是体内的位置好像被占满,身下的红色丝芒再也无法投入身体之中,于是便条条交织,将凌霄包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巨茧。
一天两天
时间似乎漫长无比,却又总是眨眼即逝,每过一天,那些包在凌霄体外的血丝便会淡薄下去,而就当这些血丝快要完全消失时又有大量接班人替补了他们的位置,如此反复生生不息。
就这样,暗无天日的通天洞深处,一个巨大无比的血茧隐隐闪动,红光照得四周的石壁忽明忽暗。
又不知过了多久,洞中终于是再也滋生不出来那些血色丝芒,而飘在空中的凌霄也将依附在身体上的血茧吸收殆尽,整个身体依旧是通红无比,似一尊血玉雕成的塑像一般。身上的红芒闪亮几下突然归于寂灭,“咔”的一声,凌霄的躯体却从中裂开一道缝隙迅速蔓延向四周。
有些时候破裂并不是代表着死亡,如蝴蝶破茧而出一般,凌霄自那处缓缓站起,一层朦朦的红光披在身上。黑暗中那双眼睛缓缓睁开,一口气也随之重重的叹了出来,那种迷失在黑暗中的无助、孤独、哀愁终于悄然变淡。
对于金武绪的所作所为凌霄分毫不知,他只是微微呼吸了几下,然后查探自身的状况,这一看心中便是骇然一跳,此时他居然达到了假体九重之境,几乎就要炼成真身。而先前也只不过是刚刚步入假体境,这种跨度的提升,就连他自己也是有些不能接受。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浮出一丝丝淡淡的黑紫色气焰,四周的空气在这气焰的灼烧下都不断的破碎融化,就连数十丈外那些赤红色的石壁都被烤的“啵啵”作响,其威力可见一斑。
若是金武绪那老鬼在场必定是目瞪口呆,这些黑紫色气焰不是他物,赫然是魔体外放出的一丝魔气,而先前凌霄浑身魔气早已被金武绪吸尽,此时居然体内还有魔气,并且此时外放的魔气居然有着毁灭性的火焰,显然要比先前的魔气还要精纯、厉害数倍不止,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凌霄对于这些自然不知,他只是记得自己被金武绪所伤,在对自己身处这未知之处、修为大幅暴增疑惑的同时,还有一件事情让他牵挂不已,那便是尹落落现在的安危。想到这里凌霄也不敢在洞中多做逗留,连忙一跃化作一道火焰朝着洞口直冲而上,所过之处石壁上无不是被灼烧的掉下块块碎石。
“这是?”冲出洞口,凌霄环视四周,就见洞口五十余丈内不仅无一丝动物活动的影子,更是连一株植物都未曾发现。他心中一悟,点点头,道:“原来我方才置身的地方竟是这通天洞之中。”
说罢,便不再停留,转身便冲天而起疾驰而去。
当日,仇一鸣与项鼎天并未为难尹落落,而金武绪掳了凌霄之后吸魔心切便也没有顾及。这些情况凌霄意识模糊前还是记得,所以他肯定尹落落当时并未遭难,只是时间一长也难免会有意外。
盛元大陆东域(亦被称为东州)的一处古城被朦朦细雨笼罩,青石铺成的道路也被雨渗的湿漉漉一片,石道上不少男女举伞漫步在雨中,两旁房屋的阁楼上或是窗户紧闭或是敞开晃出几个人头观望着雨色美景。
凌霄独步行走在石道中央,街道稀少的人影与细雨将他的背影衬托的略显孤独,因为下雨的缘故,城中客栈酒馆大多都提前打烊,所以走了许久他才看见一家客栈。为了防雨,客栈的槅门板已经装上了三个,只留下一个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