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
“谢啦。”
令手慢的几人叹为观止,八辈子没吃过螃蟹,何至于此?转念一想,好像刚刚抢螃蟹抢得不亦乐乎的人就是她们几个。至于手慢没抢到母蟹却已经打开公蟹开吃的两人更是捶胸顿足,怎么手就那么快呢。
好友四心里浮上一丝失落,但很快被压下去,在接下来的饭局中主动为楼小楼续果汁。
楼小楼:“……”
她惆怅地心想: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这里有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厢就有人甜甜蜜蜜闪瞎狗眼。拜陆饮冰的手速所赐,她和夏以桐共获得螃蟹两公两母,无所谓蟹黄和蟹膏,她都喜欢吃,至于公蟹钳子上的毛,夏以桐不怕那个,反正不要她剥,自然是要雨露均沾。
陆饮冰一手端着碗,一手夹了筷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沾了饱满的汁,用碗在下面托着,喂进夏以桐嘴里:“啊。”
夏以桐刚拆开一只公蟹,用筷子把里面能吃的部分挑出来,装在小碟子里,闻言看也不看,便自发地张开了嘴。肉是上好精选的五花,经过大火炖,小火熬后收汁,咬一口唇齿留香,夏以桐不由得弯了弯眼睛,毫不吝啬对于大厨的赞赏:“好好吃。”
陆饮冰心里甜得找不着北,又给她夹了一块儿,夏以桐一口吞下,她动作快,一只公蟹连带蟹膏和蟹肉便剔得差不多了,手掌大的蟹,能吃的肉不过就那么一点点。
她把碟子推到陆饮冰面前,陆饮冰暂时中断了给夏以桐喂菜的动作,筷子在碟子里夹着,风卷残云地把夏以桐剔出来的蟹肉蟹膏吃完了,就和剥一百粒葵花籽仁一口气吃下去是一样的。一瞬间的满足,长久的空虚。
夏以桐笑了笑,把新剔出来的蟹钳里的肉再交给她,心里估算着:一共有四只呢,应该够她吃了吧。
……
季微白和秦暮同样是二公二母,看着面前的螃蟹犯起了难,她们俩是客,稍有拘谨,于是公平地挑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秦暮说:“你吃公的?”
季微白说:“为什么不是你吃公的?”
两人互视一眼:“……”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塑料爱情吧。
每人两只,平均来一公一母。
秦暮问:“我剥给你吃?”
季微白:“好啊好啊。”
秦暮又问:“为什么不是你剥给我吃?”
季微白:“……还是自己剥自己的吧。”
秦暮:“……”
这人还真是分毫不让,不就是吃个螃蟹吗,让她剥又不会少块肉。肯定是记仇了,刚刚牌桌上自己没有帮她!那打牌的手气也不是她能决定啊,商幼璇非不胡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秦暮朝陆饮冰夏以桐她俩的方向看一眼,不无羡慕道:“看看人家,多恩爱啊。”
季微白看着她笑眯眯:“那你找人家那样的去啊。你蓝颜知己不是多的是吗?你秦家大小姐出去,大街上喊一嗓子,狂蜂浪蝶不嗷嗷叫着就来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她现在洁身自好得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还翻旧账!这女人就是麻烦,说是不在乎不在乎,谈起恋爱来就在乎得要死,早八百年前的事情每回闹矛盾都要翻出来一次,她不累自己还累呢。
秦暮有点生气,盯着季微白气咻咻地看了又看,这一看不得了,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皱眉毛也比寻常人皱得好看千八百倍,狂蜂浪蝶这个比喻用得很精准,很有才了。
自己老婆真优秀啊,怎么就和自己在一起了呢?要懂得感恩。
秦暮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大概也就花了不到三秒钟,嘻嘻笑了一声,没脸没皮地挨着她的胳膊,蹭了蹭,道:“我不,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季微白近年来天性解放得可能太狠了,直觉刹不太住,“那刚打麻将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由着你闺蜜把我剃秃瓢?我脸都黑了你看不见?”
秦暮:“……”
你看看,来了吧,她就知道是为了这事儿。
秦暮决定动用杀手锏:“你前几年一个人去美国的时候怎么也一句话不跟我说?让你说句喜欢我跟要了你命一样。”
不就是翻旧账吗,谁不会啊,谁不是个女人怎么的?
季微白:“我那是……”
秦暮趁胜追击:“你那是什么?要不是我闺蜜不遗余力地撮合我们,咱能是现在这样吗?”
季微白不说话了。
秦暮:“再说你这个前女友的身份暂时是摆脱不掉了,看在她是大媒人的份上,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行不行?”
季微白咬着唇没回应。
“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天底下最最好的人。”秦暮主动拿了只公蟹,和夏以桐一眼把里面能吃的部分挑了出来,柔声哄道:“二二给我们家三三剥蟹了,不生气了行不行?”
季微白把蟹肉吃了,闷声:“……行。”
秦暮眯眯笑,眼角弧度弯得和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