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餐单,旋身欲走。
匡伦再拉住她,不顾其他人偷偷瞄向他们的目光,略带酸味地再道:“你告诉他,你在这里?”
“我没有!”她断然回答。
“那他为何会来这裹找你?”他绕回原来的问题。
她颦眉反驳道:“又不是我叫他来的,说不定他根本不是来找我,而是来找你的。”
浓眉一皱,他开始质问她,“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加紧手劲,强迫再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放手,大家都在看。”她挣扎着低声抗议。
“看就看,不说不放!”
她又羞又气。“他只说过你是他的表哥而已。”
“就这样?”
“想要知道更多的事,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快放开我!”君昕也顾不了面子,提高声音地回道。
匡伦文风不动,众目睽睽下,揪着她从另一个门走出,避开店内用餐的客人,拖她进入办公室。
两人前脚一出,厨房内登时哗然。
“不得了,老大在吃醋耶!”
“快去外面看看,是不是下起红雨了?”
“天哪!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哟——”
另一方面,甫踏进办公室,君昕便开口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放开我!你在大家面前这么做,是想让我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吗?”
“淡水河只会让你愈洗愈脏。”匡伦讪讪回道。
“少啰唆,你以为这么说,就会让你看起来很风趣幽默吗?别傻了,还不快放开我!”她扯着他钳在她臂上的手,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好脾气和耐性就毁在他手里,更是气不可当。
不理会她的气急败坏,他命道:“在他走前,不准到前面去。”
闻言,她不由得吹胡子瞪眼。“真是不可理喻!你凭什么不准我到前面去?搞清楚,大名鼎鼎的“季节”是料理餐厅,又不是牛肉场,而且我是去卖你做的菜,不是去兜售我自己。”
“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脱口而出。
“你以为你是谁,只要你不想,我就不能……”顿时愣住,她呆呆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更不喜欢你对他笑。”他沉声再道。
他又知道她对崇之笑了?他不是一直在厨房吗?怎么会看到?难道说他一直注立忌着她?
对他那再明显不过的嫉妒心态,她无言以对,脑子在刹那的空白后,她不知该下达生气或大声欢呼的命令。
心绪矛盾混淆,君昕气息微喘,粉颊酡红,明亮的眸子里流转着惊奇和不明的喜悦,娇唇因愕然而若启若阖。
情人眼里出西施,眼见依人娇媚如此,蠢蠢欲动的欲望火苗窜升,匡伦的睑因忍耐而扭曲起来。
抑住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强迫自己放开她,带着些许匆促离开。他想,倘使他再不走,他可能会把持不住地兽性大发,将她苦守二十几年的处女膜给就地“终结”掉……
君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在他走后,她捂住火热热的脸庞蹲下缩成一团,除了狂跳的心脏外,全身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得令她混身发软。
老天,他竟然为她吃醋!而且还想独自占有她?他是否也对她心动,一如她对他?
被感情冲昏头的当口,醋酸也有如蜜一般甜透心头。这种像点燃冲天炮,冲飞向天的感觉,让她感到自己宛如花痴一样,飘飘然也,痴痴然也。
☆
午后时分,“季节”里的客人渐渐离去,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依旧爱不释手地品尝人间难得几回有的佳肴美食,在充满海浪与座头鲸的歌声中,悠然享受口欲满足的快乐。
匡伦亲自端上最后一道甜点,是淋上双色巧克力酱丝,并以生樱桃和薄荷叶装饰而成的香草果露雪糕,色彩鲜艳调合,椭圆形的造型简单可爱,虽然极其美味诱人,但却也小巧精致得令人不舍破坏。
“匡伦!”崇之诧然唤道。
“吃!”匡伦神色漠然地回道,将甜品放至他身前,监视似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崇之叹口气,舀一匙入口,惊讶于它香郁袭人的滑嫩口感,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太好吃了。”
匡伦微微领首。“谢谢!”
犹豫了会,崇之放下点心匙,语重心长地说道:“匡伦,你还不能原谅你母亲吗?”
匡伦双手抱胸,面不改色地直视他。“是她叫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匡伦,你知不知道,现在王氏集团的大权已岌岌可危了。”
“那又如何?”
“身为继承人的你,忍心见王氏的一片江山外落他人之手吗?”
“我已和王氏无关。”
“但总裁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望在你身上啊!她嘴里不说,但我比谁都还清楚,阿姨真的需要你,匡伦,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