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君昕工作、家庭、医院三边跑,几乎快用光了所有精力。
匡伦默默陪在她身旁,见她眉头愈是深锁,不由得为她忧心忡忡,很想叫她辞掉一边的工作,以减轻重担,若是经济考量,他愿意无条件支助,倘若怕是“无功不受禄”,他也不反对她“以身相报”啦!
这一日,双眼浮肿的君听仍强力撑住精神,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以免让自己昏昏欲睡。
“杜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副理的声音由内线电话中传来。
君昕依言来到她的办公室。“副理,有什么事吗?”
“杜小姐,你晚上是不是还有兼差?”他问。
东窗事发,她不由得愣了愣,支吾其辞。
副理观察她仓皂的神态,十有八分地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假假地叹口气,以语重心长的口气再套起她的话,“我们都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所以我本来想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一日一给你特别待遇,不仅对其他人不公平,又会成为坏榜样,造成公司管理上的困扰,唉,真是为难啊!”
“副理,我马上把晚上的工作辞掉!”想法单纯的君昕冲口而出。
他的脸一沉。“这么说,你真的在晚上兼差?”
祸不单行,真正是人衰种瓠子,生菜瓜!一瞬间,她掉入黑暗的无底深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也算是一种“公报私仇”,副理不留情面地将君昕退职,叫她下个月初再来领那些少得可怜的遣散费,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玫为此愧疚不已,气冲冲地跑去和副理大吵一架,最后大叫一声,“我不干了!”
“可玫,你不必这么做。”君昕也不由得跟着愧疚。
“你不要在意,其实我早想走人了,这种烂公司,不待也罢!”
收拾细软后,她们两人在其他同事的关怀声中离去。
可玫建议君昕干脆在“季节”做全职工作,而她,则回家让老公养喽!她相信当风廷扬知道这个消息时,一定会大声欢呼,然后开始努力和她制造爱的结晶。
☆
提早回到家,君柏一见到她,惊讶地询问从不迟到早退的她,才知此事。
“大姊,我觉得我们家好像被诅咒了。”君柏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爸的命实在太硬了,硬得把我们全都克到了。”
君昕不悦地瞪他。“别胡说。”
“真的嘛!你看,先是咱们的老妈,然后是二妈,现在一下子又是二姊,一下子又是小妹,连你都被炒鱿鱼,回家吃自己,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咧!流年不利,祸事连连,搞不好就轮到我头上了。”君柏煞有其事地二指道。“依据我发明的“倒楣定律”计算,若是以这种速度继续下去,咱们家大约在公元二〇〇六年左右,全都集合到天堂照全家福,如果老爸也把自己克死的话。”
“少乌鸦嘴!”心情已经够糟的君昕,给他更多白眼。“哪有人这样咒自己去死的。”
君柏撇撇嘴。“真没科学精神。”
“别说了,快去读书。”君昕打发他走,洗个澡小睡一会儿后,才去接君浩到“季节”。
一个工作泡汤,可不能连剩下的这个都跑掉,不然她真的非去卖身不可了!
逼不得已,她依照可玫的建议,向周经理请求调到日班做全职工作,以谋得较好的收入。
周经理听完她的叙述,对她不比阿信好到哪裹的处境相当同情,于是豪爽地答应,君听从此正式成为“季节”中的一分子。
她被介绍给全“季节”里的人认识,独独少了最重要的大厨兼大老板,此时的他,还在和梦魇战斗哩!
下班时间一到,君昕照往常到站牌等匡伦,她到达时,他早已等候着她了。
不想多提不愉快的事,亦不想令他为她担心,君昕没说工作变动的事,只淡淡地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