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艾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秦正对他的表情很是费解。

艾笑开门见山地道：“秦叔叔，除了刚才送来的那块翡翠之外，你这店里好像没什么真货啊？”

“没有真货？”秦正一脸的难以置信。秦诗音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艾笑道：“你别开玩笑了，艾笑！要知道我们秦氏珠宝在南山市已经有六年了，从来不卖假货……”

艾笑耸耸肩道：“我刚才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所以很仔细地绕着所有柜台看了一圈，除了极个别位置的小挂架是真的外，其余的都是高仿品！包括那边两个柜子上的古董，也全部都是假货……”

秦正很清楚从天幽谷里出来的人具有怎样的眼力，所以当即变了脸色，目光望向了分店的经理周茂晨，面色凝重问道：“周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外表略胖，神情憨厚的周茂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脸色剧变，连忙道：“秦老板，你不要听小孩子胡说八道！”

说着，周茂晨又转向艾笑，声色俱厉地道：“小伙子，药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艾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珠宝什么的，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反正在场的苏老和周师傅都是行家，他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许发现不了你玩的猫腻，但是只要他们用心去看一下，这些货色绝不可能瞒过他们那双老辣的眼睛！”

苏老和周师傅闻言也变了脸色，连忙奔到各珠宝柜台去查看，真是越看越心惊，忍不住从大到小逐一排查起来。

艾笑见周茂晨居然还在抵死狡辩，忍不住有些怒意，他指着正对面的两个古檀木架子道：“别的先不提！单说这两个柜子上的古董佛像、山水画、瓷器……就全部都是假货，你怎么解释？”

周茂晨脸上已经汗出如浆了，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之色，但是嘴上仍然在强辩：“这不可能！那尊五胡十六国时代的铜佛和晚唐时期的江山林秀图，全部都是经过省内外专家鉴定过的珍品，价值数百万，有证书为凭证！还有那清代中期的珐琅彩花卉笔筒，春秋末年的极品三沁色玉刀，明代宣德年间的釉瓷香炉，清代晚期的金漆竹雕……无一不是上品……”

“上品个屁！那些都是狗屎而已！”艾笑语出惊人，鄙夷地看了周茂晨一。

周茂晨强自镇定道：“真是好笑！你说是狗屎，难道就是狗屎么？这些都是专家们鉴定过的，难道说专家们的眼光还不如你这个小毛孩子么？”

“没错，我说那些是狗屎，他们就是狗屎！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随时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艾笑神情冷酷地走到了古董柜台前面，拿起那只五胡十六国时代的铜佛，高高地举起！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周茂晨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喊道：“不能砸，这尊铜佛价值五百多万，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坏了可怎么办？”

艾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用力往下一摔！

当的一声脆响。

这一下，不仅周茂晨觉得口干舌燥，双耳轰鸣，就连旁边的店铺职员们也都觉得心被揪了起来，紧张的不行，心道：这小子还真敢砸啊？这铜佛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就是五百多万哪……

五胡十六国的佛像在地上碎裂开来，露出里面黑黝黝的断口，和表面金光灿灿的黄铜截然不同，很显然是生铁灌入的！

铜佛是造假的，这已经毫无疑问了。

秦正虎着一张脸，瞪着他道：“周经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周茂晨瞬间面如死灰。

这时候，苏老和周师傅也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苏老对秦正道：“老板，已经看清楚了，柜子里所有的珠宝玉器，全部都是仿制品！”

周师傅更是气得脸色发青，走到周茂晨的面前，一个耳光扇过去，又一个耳光扇过去……

啪啪啪……

店里只听得到清脆的耳光声。

“你为什么这样做……”周师傅怒吼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老周家，世世代代都是本份的手艺人！做珠宝的人，最重信誉！秦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你来管理这家店铺，你却监守自盗，做出这种下贱无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有脸面再对秦老板，你让我死后又有什么脸面对九泉之下的祖宗？”

“二叔……你听我解释……”周茂晨慌忙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被人设局，中了仙人跳，欠下了四千万的债……”

“不要叫我二叔，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周师傅又是抬手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状若疯狂地喝骂道：“你被人设局？你要是心中没有贪念，谁能设局害你？”

周茂晨欲辩无言，很快就被打成了猪头，眼角青紫，嘴角流血不止。

周师傅的虎口忍不住老泪纵横，来到秦正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秦正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起来道：“周师傅，你不必如此！你是我秦氏珠宝的元老，公司能发展壮大的今天这个地步，有你的一份功劳！况且眼下这件事是周茂晨的错，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