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咀嚼了几下，“好怪。”

篁染也夹了一片，“那就没办法了，想修仙是要吃素的。”

倩恋举着肉片，“这是素？”

“不是，本帝的意思是，你要修仙困难重重。不过也可以试试，谁知道呢？世间万物神奇多变。”她咬了一半嚼着，“你可以去找座仙山，学学修道。”抬起眼睛看着天空，想了好半天，“凡世有个衡山你可以去看看。”

倩恋垂着头，“还是算了吧！”

篁染抬起眉毛怪异的瞧着她，“那就看你自己了。”

她放下碗，端正的坐着，“问你件事？”

倩恋蒋牛肉片放在桌子上。

“你知道杨非败吗？”

倩恋低头想了一下，摇摇头。

“哦……那你知道弛卫的消息吗？”

“先君？你认识先君？”

篁染偏头想了一下，“一面之缘。”她瞧着倩恋眼中有些防备，“本帝就想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倩恋踌躇着，最后摇摇头。

篁染眯了眯眼睛，试探的问，“死了？”

倩恋看起来有些纠结，听她这样讲，忙道，“我不知道。”

篁染撇撇嘴角，她才不信，空颉知道杨非败的消息却瞒着她，倩恋知道弛卫也不想告诉她，连死没死都不说。

她皱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目光突然幽深起来，“弛卫死了！”

倩恋眼中微微恐慌，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同时脸上又有些茫然。

篁染继续道，带着笃定的口气，“那杨非败也死了？对不对？”

倩恋看着她，“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着她眼中的恐惧，“你怕什么？又不是你杀的。”

倩恋站了起来，篁染看她的样子是准备从阳台上跳下去逃走。

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闪到阳台上，高高的站着。

篁染侧着抬头，空颉长长的裙裾在金色的光芒中飘舞着。

“弛卫被我杀死了，杨非败也死了。”

篁染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心惊的慌，同时愤怒充斥着她的脑袋。她站起来，但空颉站的太高，在气势上完全不占优势。她的眼神冰寒，缓慢的从他的脸部打量但他的脚下，又打量上去，定在他脸的位置，冷冷的笑了一下，“是吗？那你还挺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的愤怒来自哪里，杨非败被杀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还是因为她是被空颉杀，还是，她千辛万苦带着满心期待来找她的夫君，结局却是死去，她以为是，白头到老的。

所以自己觉得她傻，堵上性命就真的是失掉了性命。

她一直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势，望着他。

空颉似乎也是低头看着她的。

他的影子打在她身上，风动着他的发丝，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

对峙了好半晌，倩恋感觉周围的空气被抽干了，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敢同空颉这样僵持。

她想打圆场，理智告诉她，还是闭嘴的好。

她看向空颉的英俊的侧脸，他低头看着篁染，紫色的瞳孔盛满愤怒，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渐渐的软下来，变得悲伤。

她不知怎么，眼中突然漫出泪水，她觉得好难过。

转头看向篁染，发现篁染的眼中也装了星星点点的泪水，但是她强撑着，盯着他，眼睛都不眨。

空颉突然转身飞快的跳了下去，倩恋踌躇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篁染攀着石桌缓慢的蹲下去，然后痛哭起来。

这十几天所有的委屈，害怕，失望，伤害从心口涌动至喉咙，她不明白为什么杨非败那个傻女孩就死了。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困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人能救她。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喜欢的人是这个样子。

她蹲在桌子下面，双手捂着着耳朵，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她的绝望，只听见她的哭声。

空颉站在喷泉旁边，抬起头仰望着五楼，耳边是篁染无助的痛哭。

倩恋站在他面前，喉头哽咽，“君上……不去看看吗？”

空颉摇摇头，转身向阳台边缘走去。

夕阳下的长影摇摇晃晃，孤独又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