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因为心肺受到重击。
内用药,外扎针,五个医师整整忙了一夜,颜卓的心跳才慢慢平稳。
说至少要静养三月才能好!
而姜拓,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了。
颜卓才深深的明白为什么颜爵在他走之前老是想将他身边一队贴身护卫给他,自姜拓走后,他便再是无依无靠了。
自收了楚剧之后,两天就将冬宓城攻下了,盟军拔寨入城,修整五日又向白凤关行进。
因颜卓不方便,就留在了冬宓城,留白东升和安国的张皓领五千将士守城,秦莺还留下了自身的三百公主卫队专门保护颜卓。
颜卓在床上修养了半月才能勉强下床走动,呼吸总是很困难,他觉得做什么都累的慌,不想说话,也不想吃东西,面色比及以往又苍白了好几分。
因要静养,所以他都是住在县丞府里后面独立的院子,院内里里外外侍卫家仆人也不过二十几个,不吵不闹,很安静。
整日不是看书就是听白东升拿过来的前线盟军捷报!
半月来,又攻下两座城池。
副将周文给他穿好衣服,和医师石原扶着去外面散步。
这两人是颜爵悄悄安排在军营的,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听闻还不止他二人,他觉得倍加温暖,当即写信给颜爵以示感谢,且不要让他们告诉颜爵关于自己受伤的事。
同时又写信给吴先知,谢他救命之恩,同时请求了一点事情,附带问了关于颜康和苛濯星的一些近况。
天空晴朗,淡金色太阳明媚照耀,院子里的雪被扫到一旁,好些地方还堆了可爱的雪人。
他慢悠悠的走着,“楚剧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天牢关着。”周文顿了顿,“公子,属下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他。”
“这世上能赢我的人,他是第一个。”
“可他是个疯子。”
“我需要一个疯子。”
“为什么?”
“以后告诉你,我想去看看他。”
“你这个身体,不适合去那么晦气的地方。”
“无妨。”
天牢离县丞府还很远,坐了一刻钟的马车才到,颜卓被引着坐在探访间,等了一会儿,楚剧才被带出来,仿佛能扣的刑具都给他扣在身上,以至于他连走路都困难的不行,地上那个铁球太重,在土泥地上刮起一个坑。
隔着隔栏看着苍白的少年,楚剧兴奋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哈哈哈……”说完一阵狂笑。
颜卓坐在椅子上也轻笑,“你身体好了吗?”
“我好的很,你倒不怎么样?”他看着他孱弱的面容,紧张道,“你不会死吧?”
周文怒道,“你才要死!”
楚剧对着他轻蔑一瞥,笑了笑,“别叫,臭狗!”
周文向前冲去,颜卓轻轻唤他,“周将军。”
他又停了下来,恨了楚剧一眼,退回颜卓身边。
楚剧笑嘻嘻的看着颜卓,“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你难道也同我一样,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颜卓想了想,温柔点头。
楚剧哈哈大笑起来,像个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人和我一样,一定有!哈哈哈,我终于遇到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快速说着,脸上又现出癫狂之色。
颜卓缓慢匀称的呼吸着,好半天才攒出力气说话,“你伤我太重,我要修养好几个月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修养好,我等你!”他又狂笑起来,两眼放光,口中一直重复我等你三个字。
颜卓又笑笑,“改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颜卓本来准备起身,又顿了下来,“颜卓。”
“多大了?”
“十七!”
“啊……”楚剧惊讶的大叫起来,“你才十七就这么厉害了?那以后一定比我还厉害。”
颜卓笑,又伸手向周文,周文扶起他。
“要不你拜我为师?”
颜卓侧头淡淡的瞧着他。
“或者我拜你为师!”
颜卓笑,没有回答他,缓慢的走了。
楚剧还在高声问他,“怎么样,你倒是回答我啊!你别走!小兄弟!颜卓!”
狱卒将他拉回去,深深的天牢之中回响着他不甘心的喊叫!
颜卓回到县丞府,下马车就见门口打成一团,一个黑色披风的姑娘被县丞府的侍卫围攻。
颜卓也没有多理,靠着侧边被护着缓慢的往里面走。
一个副将跑过来,焦急道,“颜将军,有个姑娘找你,也不说是谁,我说你不在她还不信,硬往里面闯。”
颜卓才站定,看了半天,见是张少卿,心一提,扯了扯披风帽子,偏头躲避道,“你们先挡着,还是说我不在。”
说完扯了扯周文和石原,低声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