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这个秦凤作疾言怒色的样子，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去欺骗于她。

他突然想说实话，就算让她恨他也好。他甚至想让她恨她，最好一生一世，这样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心痛这样的害怕。

一阵清风浮来，曦何突然凭空出现，停在二人面前。

曦何怪异的瞧着秦凤，一脸惊讶，“哎？羽伦公主？”

颜卓愣了。

曦何一把抓住颜卓的手，一脸激动，“典范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羽伦公主，以前你们关系特别好。可惜你沉睡三年之后忘了好些事，连羽伦公主也忘了。”

羽伦一脸迷茫，同时神色警惕，审视着颜卓和曦何。

颜卓当即就明白了，他将眉头皱的更紧，他并不想骗她，也不想将曦何牵扯进来。

曦何侧头看着羽伦，“羽伦公主怎么也在这儿？”他上下打量她，“你也来看典范？不过你怎么一身凡尘气？”

羽伦瞳孔颤抖着，她伸手指着颜卓，惊恐的看着曦何，“你说他是谁？”

曦何疑惑的眨眼，一脸诧异，“哎？羽伦公主你不认识典范？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他是篁染啊！为了救他，你公私分明，将你的……”

“别说了！”羽伦怒呵一声，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被一双有力手臂接住，她慌张回头，就见君酌那张俊逸的脸。

眼中泛出泪水，君酌抱着她剧烈颤抖的身体，一瞬消失了。

曦何才敛下夸张的表情，松口气回头看向颜卓。

颜卓看着他，“曦何，你不该淌进来。”

曦何耸耸肩，“已经淌进来了。”邀功似得看着颜卓，“我这方法怎么样？”

颜卓转身往退了几步，疲惫的坐上椅子，双手搭于扶手，看着门外阳光普照的明丽景致，“她若细想，当知你话语中皆是破绽。”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逆光中的曦何，“你怎么知道我们关系好，又怎知她为救我杀她父帝？”

逆光中他白衣翩翩，看不清楚容颜，暖黄色直线流光沿着他身体轮廓四散开来，宛若神降，带着满满的救赎之感。

他缓步往他面前走两步，停在他身前，低头看他，眉眼含笑，语气宽和，“昨夜，你说了三百年前的天界过往。”

颜卓瞳孔一颤，垂眼，好半晌才淡淡道了一句，“是吗？”

曦何伸手放在他肩膀，“典范，我觉得，这事你太过于把过错怪罪在自己身上了。”

颜卓盯着地面，没有回答他。

他顺势将手往上移，抚摸上他的脸颊。

颜卓突然开口，“我只讲了关于羽伦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曦何的手突然僵住，缓慢垂下，“还有西阶凤王，你，隐隐约约记得他。”

颜卓没有再问，“曦何，突然……”他抬头看他，眼中是悲伤的笑意，“想喝酒。”他歪头看他，“陪吗？”

他伸手一把捞起他，消失在空中。

他们坐在南都上空，曦何搬出来的是上好的仙酒。

颜卓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和曦何喝了多少，只记得后来曦何也喝晕了，用术法将她变为本来的样子。

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南都绵延天空晚霞如锦，落日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