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秧!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夫!你再敢说半个字,死!”
萧远桥本就是莽夫一个,背地里明面上都是,他不懂得两面三刀,也根本不在乎落下骂名。
否则也不把会血手人屠之名,一口气就背了上百年,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谁都知道,他要杀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顾及。
照理,被他这么一声呵斥,沈青秧早就怂了。
可这一次,这位沈宗主却挺胸昂头地站在原地,大义凛然的说道:“朗朗乾坤之下,众目睽睽之间,如果连公道话都容不得我说一句,那你们萧家的气量,真是连市井刁妇都不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青秧居然敢顶嘴?居然敢说萧家的气量不如市井刁妇?
人群都蒙了,他们虽然都知道沈青秧说得没错,可是畏惧于萧远桥的威慑,根本就没有半个人敢插嘴。
很显然,面对绝对力量和强权,连真话都不敢说一句,这样的人很可悲。
但这样的人,恰恰是世间的大多数。
默默无闻,泯然众生。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也永远不会有闪耀的时刻,哪怕一秒都不会有。
但这样的人,往往也活得最久。
“死!”
萧远桥咆哮一声,恐怖无比的气势,瞬间席卷空间。
所有人走知道,以他尊主的实力,挥手间就可以叫沈青秧会飞湮灭。
以至于,站在他周围的人,都拼命逃窜,生怕被殃及。
“远桥,住手!”
但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冲破空间,将这边的威压全部冲淡。
“二哥……”狂如萧远桥,也按耐下性子,朝那声音颔首。
压倒尊主!
在场有这等能耐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战域东王,萧远山。
“远桥!你这性格,我不知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就是不改!我们萧家向来宽宏大量,讲求以德服人,怎么能因为一次拒绝就杀人?你这么做,岂不是陷我们萧家于不义?”
萧远山站在远处的高台上,目光如炬,正气十足。
三言两语,就把众人对萧家不好的观感扭转了回来,把黑锅全都丢给萧远桥背。
自己则成了大义凛然的教化者,踩着萧远桥拔高了光辉形象。
所以说,统治者除了实力强大之外,更要懂权术,得民心者得天下,萧远桥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即便他的实力很强,到头来也只能做一个背锅侠而已。
“二哥……这小子太可恨!这个沈青秧也该死!”萧远桥还不明白,怒气腾腾地说道。
“真是冥顽不灵!”
萧远山怒道:“这位徐公子,年少英雄,自然志在千里,他有他的打算,拒绝你的邀请,可能是因为自己有打算,也可能是因为我萧家的诚意还不够!古有先贤三顾茅庐,才求得大能出山,一两次的拒绝又算什么?立刻回来!修得胡闹!”
他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弦外之音甚浓。
聪明人都听得出,他借着训斥萧远桥,又拔高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把自己比作能够三顾茅庐的上古先贤,等于是变着法地夸自己胸襟宽广,气量入海,即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也不会改变爱才之心。
这种虚伪的作秀,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愚昧的人却对萧远山竖起大拇指,赞他有望着风度。
这世上聪明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所以,萧远山顿时就收获了大量仰慕的眼光与称赞的声音。
那么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声望,就可以在两域之间,大幅提高,不管是对他招揽人才也好,或者外出征战也好,自然都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和拥戴。
对于任何有野心的人来说,这都是至关重要的。
有萧远山这番话镇着,黎元罡和姜瑜就算不爽,也只有硬着头皮回去。这个时候要是再废话,那岂不就成了和萧远桥一样的背锅侠?
风波暂告一段路,徐风依旧傲立台上。
夏千阳上台,沉声宣布道:“下一场,将要上台挑战的,是来自东黎星殿的少殿主,黎天意!他的修为是真玄境九重中期!”
这个时候黎天意迈步走上台来。
黎元罡还没走,转过身大声说道:“天意!好好表现!一定要赢下这一场!展现我们东黎星殿风采的时候到了!”
他的声音很大,故意让人群全都听到。原因很简单,一来是想要提振士气,二来则是为了挫一挫徐风的锐气,从而帮助黎天意在气场上压制对手。
“东黎!东黎!东黎!”
果然,他手下的人都很懂事,在将领长老的带领下,两百万星云舰队雄狮便发出了整天的怒吼。
他们大部分是在天空的飞舰上,远远听来,这吼声就像是滚滚雷霆,震人耳膜。
“不愧是东黎星殿,好强的气势啊……这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