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公子怕是误会了,我说愿赌服输是天经地义,是因为我本人也喜欢赌,并不是说,我认可金石坊比石心坊好。”秦空摇了摇头,算是婉拒了薛岳扬抛来的橄榄枝。
“呵。”薛岳扬笑了笑,冷声道:“我刚才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这间石心坊已经没有了金手指,客人在这里,常常会开出无髓的废石。而我们金石坊保证绝无废石,谁好谁次大家心知肚明。”
“呵呵。”秦空学着他的调调冷冷一笑,道:“薛大公子难道以为这里的这些老主顾们都是白痴吗?”
薛岳扬闻言,自然是立即否认,道:“你什么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混账话!”
“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都在模糊概念,糊弄所有人。”秦空淡然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过来,孟九儿一双美眸也紧紧落在秦空身上,分毫都挪不开,不知为何,她竟然相信秦空已经抓住了再次扭转困局的钥匙。
薛岳扬也有些心慌,装傻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嗯,那就听我细细来说。”秦空视线平和地扫过周围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慢慢说道:“上到诸位这样的大人物,下到街边市井的顽童,谁都知道,石心坊是这里最高规格的赌石坊。这是大家的口碑,你们都是老主顾,切出废石的事情,过去可曾发生过?”
“从来没有,石心坊的信誉一直极好,否则我们也不会一直来石心坊消遣。”周围那些人都是众口一词。
“那就证明,石心坊一直做得很好。”
秦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切出废石的事情,都集中在最近,这是为什么呢?答案薛大公子刚才已经说过,因为孟尝陵烂赌,而且输得极惨。为了还他的赌债,他不但输了四个金手指,还不得不用废石来充数,亏空公款还债。”
“所以,才会在近期连续出现切出废石事情,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孟尝陵一个人的责任,但是,薛大公子却故意混淆概念,把不守承诺的罪名扣到了石心坊身上。想让诸位疏远石心坊,而偏向他金石坊。”
此言一出,周围自然是一阵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表态。
薛岳扬自然不能让秦空将主动权抢走,立刻反驳道:“孟尝陵姓孟!他做了什么事情,孟家能不知道?他烂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凡是孟家稍稍加以过问,他也不可能输这么多东西给我!”
“凭这一点,这足证明,孟家高层根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孟尝陵以次充好的卑劣行为。说到底,孟家这颗大树从根到顶,全都已经烂透了!石心坊还能好到哪里去?”
这番话显然也是早有准本,说得铿锵有力。
秦空却反问道:“你这么知道孟家高层不管?”
薛岳扬冷笑道:“这还用问吗?孟尝陵有多荒淫无道,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都纷纷点头,孟尝陵的腐烂,他们生活在这浮空岛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的。
“那如果孟家高层严惩了孟尝陵呢?”秦空微笑着反问道。
薛岳扬冷哼道:“马后炮有什么意义?现在想要弃车保帅,罚一个孟尝陵来挽回石心坊名声?晚了!”
“当然不是马后炮。”秦空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在孟小姐进到这里,听完你这番话之前,孟尝陵就被严惩了,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孟家这颗大树只是生了一只蛀虫,本质还是完好的?”
“在此之前就已经严惩了孟尝陵?”
薛岳扬眉梢一挑,竟然笑了起来,道:“你想框我?简直天真!实话告诉你吧,两个小时之前,我还跟孟尝陵在一起喝茶。他当时就告诉我,孟九儿已经被他糊弄过去,完全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季!这就是孟家的高层!有这样的高层,石心坊能好的了吗?老主顾能放心吗?”
秦空面不改色,淡然问道:“废话不用说,你只用回答我,如果在孟九小姐进来之前,孟尝陵已经被严厉惩处,是不是就证明孟家的高层依然可靠?是不是老主顾就能放心?”
“嗯?”薛岳扬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秦空为什么非要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他并不敢贸然回答。因为秦空的利嘴他是领教过的,直觉告诉他,秦空是在给他下套。
然而,并不需要他回答,周围那些老主顾之中,却有人站出来,表明了态度,说道:“公子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答。如果是在薛公子揭发整件事情之前,孟尝陵就已经被惩处,这就可以说明,孟家高层的本质没有变坏,只不过是一时失察,才会让蛀虫滋生。作为光顾石心坊几十年的老主顾,我愿意给孟家时间除虫!也愿意相信,除虫之后的石心坊,会比从前更好!”
“说得没错,人都是有感情的,这地方消遣了几十年,哪是说变就能变的?”
“老夫也是这个态度!”
“老夫也是……”
看着眼前一个个站出来表态的老人,孟九儿心中感慨无比,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