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们去把那个孽女拖过来,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栾晟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栾汐茉,越看就越是厌恶。
“父亲,你这么劳师动众上门来抓我问罪,说我杀了人,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倒是说说看?”栾汐茉的目光十分冰寒。
栾晟鼎身为她的亲生父亲,身为栾家的家主,他宁可相信几个丫环的话,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她,要拿她问罪,也不愿意听她辩白,这哪里是什么父亲,简直就是仇人。
“你在自己的院子里纵容奴才杀了人,人就是在你的院子里死的,别人也是亲眼看着你纵容下人杀了人的,我堂堂栾家大家族,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孽女?又岂容得你在这里胡作非为,草菅人命?”栾晟鼎眼底深处,竟是闪过了一丝凶戾。
“人是在我的院子里死的没有错,但你口口声声说我纵容杀人,说我草菅人命,这就是一口就咬定了我的罪。那我倒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不质问她们几个告我黑状的人,人为什么会死在我的院子里的?” 栾汐茉的目光直视着栾晟鼎,刚才,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让她心中生出无尽的厌恶之感。
如此自私冷漠,无情无义的父亲,她半点感情都没有了。
“你,你这简直就是胡闹,是狡辩!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栾晟鼎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怒气。
四周的人一看到家主发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来人,此女草菅人命,出言不逊,拖下去!”栾晟鼎大声地咆哮了一声,不想再跟她在这里消磨力气。
栾汐茉对此更是心寒彻骨,她想不到世态竟是如此炎凉,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要这样对待她,即使她讲了一大堆道理,他还是不相信,还是不加思考,还是要让她死。
看来,这就是世态炎凉。
雪伶,周妈妈,小怡几人也全都气坏了,这是什么老爷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这样对待!
“我知道你是因为恨我娘,恨她给你丢尽了脸面,所以你就将这所有的一切罪过都加诸到我的身上,才会想一心置我于死地!想不到你这个家主还真是当得如此威风,我告诉你,你若真想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想要明辨是非,就要先看清楚事实真相,究竟是别人先闯入我的院子里欺凌人在先,还是我杀人在先。你若是要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家主究竟是怎么当的,那就要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再来惩罚我,而不是仅靠着自己的威严在这里发号施令。若是你没有那个心去调查,就不要在此放屁!充其量,你不过是一头晕头晕脑的蠢猪。”
栾汐茉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而是用目光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栾晟鼎,义正辞严地说道。
栾晟鼎,他身为一家之主,却因为仇恨她娘,而把这一切都转嫁到她的身上,想借着今天这个借口置她于死地,以此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可是,他并没有想过,小怡之所以会经常去厨房偷烧饼给她吃,那是因为过去她经常被栾夫人克扣伙食,经常为此挨饥受饿。
小怡给她偷烧饼吃,是为了让她能活命。
而且小怡这也是为她好,是为了给她最起码的生存保障,可她却为了一个烧饼而遭到他人的追打,受到他人的虐待。
而她栾汐茉,就为了争这口气,给那几个丫环一个教训,栾晟鼎这样做,又把她当什么了?在他眼里,她又算什么?
至于周妈妈,在那几个丫环对她和小怡要出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里了,面对着这些凶险,周妈妈也不过是一时失手。
可是他栾晟鼎,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她询问过详细的细节,而是直接听了那几个丫环的黑状,而却将她无视掉了,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消除他的怒火,解他的气,除掉她这个眼中钉。
可是她栾汐茉的怒火,又该怎么消除?
“你……”栾晟鼎气得一口气往上翻涌,差点儿就没缓过气来。
“老爷!”栾夫人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急忙去将栾晟鼎的身子扶稳了,脸上带着一丝责怪的口气对栾汐茉说道,“汐茉,老爷是你的亲生父亲,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栾汐茉用非常鄙夷和不屑的神情看了栾夫人一眼,冷冽的眸光又直直地扫视着人群。
众人看着她那一抹阴寒的眸光,不禁直直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一直把他当做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可曾把我当成是他的亲生女儿了?”栾汐茉目光冰寒,继续说道,“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我的父亲就没把我当成是他的女儿来看待。因为他嫌我娘给他丢尽了脸面,所以他恨我,他一点都不疼我,不爱我,更加不关心我,我每天吃的都是粗茶淡饭,穿的都是粗布麻衣,而我的其他兄弟姐妹,吃的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珍馐美食,你可又知道我是如何饿得前胸贴后背,经常吃上顿愁下顿?这个时候,他可曾想过,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栾晟鼎听了不禁一怔,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望着她那张凛然的脸庞,他不禁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