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凌峰已经对她起了注意。
沈曼罗冷然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无需过分在意。凌南珏的记忆区已被抹去能暴露她身份的一切讯息,而她不过像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被凌氏少爷视为“私有物”放在身边尝一阵子新鲜。
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沈曼罗将这栋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窗户缝隙里凝固的小黑点都用指甲抠干净了。要知道,从前的她根本不会干这些事儿,就算是一个人住,也只有叶白茉也隔一段时间就跑过来给她打扫卫生。
那小妞不但是个黑客高手,更是个洁癖狂魔。
为了避免麻烦,沈曼罗临时通知了叶白茉,让她再过十天送装备过来。这两天,估计凌氏的人也要找上门来了,她可不想横生枝节。
果然,又是一个三天后,距离凌南珏枪伤已有一个礼拜,几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口。凌峰在四个保镖的保护下,护送着他的宝贝孙子出院了。
多日未见,凌南珏仍是一个伤病患者的模样,精神有点不济,平日里狡黠多疑的桃花眼也没了神采,只是,孤傲的菱唇弧度紧绷,带着桀骜不驯的纨绔和藐视一切的蔑视。
沈曼罗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了那么多黑衣保镖,似乎有点瑟缩:“你……你……你们找谁?”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完毕,看见被人扶持的凌南珏,忽然眼睛一亮,继而眼圈一红,略带点娇羞地奔到他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南珏,你回来啦?我……担心死你了。”
凌南珏的脸色依然有点苍白,一见她这个样子,像是见了鬼似的,脸色就更白了,忙不迭打掉她的爪子,皱眉道:“叫得那么亲热干嘛?”
沈曼罗一窒,缓和了口气,在凌峰和保镖们冰冷的注视下,委屈得瘪嘴道:“真是的,怎么一见面就对人家那么凶……”
这话说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凌南珏受不了似的摸了摸胳膊,有点不耐烦:“进去说话。”
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后并排站着四个黑衣保镖,更衬托得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犀利无比,他的眼神不像一般老人那么浑浊,反而如鹰般锐利,面容清隽,骨骼分明,身上穿着刺绣金钱的墨色唐装,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凌南珏背后垫了软枕,略侧着身子坐着,斜眼看着爷爷。
凌峰看了一眼浑身拘谨的沈曼罗,开口问的却是孙子:“珏儿,这个女人,你给爷爷介绍一下。”
他略带几分苍老的声音,震慑力十足。
“没什么好介绍的,她是我的女仆,也是我的保镖。”凌南珏慢条斯理的说着,俊美的五官衬托得他更加森冷阴鸷,似乎在自家长辈面前,他收敛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反而染上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凌峰对孙子攻击性的回答并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看着沈曼罗挑了挑眉毛:“她是保镖?”
“对,保镖。”凌南珏难得的多了一句嘴。
沈曼罗心中暗赞这个家伙的反应,想必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应付凌峰这只老狐狸,上次在马路上发生的枪击案让凌氏对凌南珏的安危捏了把冷汗,自然要问到那个跟他一起经历生死的女人。
凌峰冷笑道:“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能耐?”
沈曼罗抿紧嘴唇,装着谦逊谨慎的模样,低着头并不说话。她在等,不是被逼到不得不开口的地步,没必要这么早就跟凌峰过招。她要想做凌氏的少奶奶,首先得收敛锋芒,尽量低调。
凌南珏冷淡道:“爷爷,我身边的女人您向来不过问,今儿是怎么了?从前那种娇花似的女人我看腻了,就喜欢她这种长着爪子的小野猫,换个口味尝个新鲜而已。”
凌峰直接忽视他的话,直视着沈曼罗:“小姐,我已经调查过你,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你跟北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张斜阳是男女朋友关系,是不是?”
沈曼罗抬起头,目光清澈,语气平静:“曾经是。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分手了。
这是张斜阳交代过的说法。
“你为什么接近南珏?”凌峰语气里的怀疑不容忽视。
沈曼罗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故意接近他。我们相识是因为一场小车祸,而我欠了凌先生一大笔款项无力赔偿,只好给他做饭搞卫生作为补偿。至于保镖一说,也只是开玩笑的。我恰巧小时候学过一点拳脚功夫,所以这一次侥幸派上了用场。”
“你无力赔偿?”凌峰冷笑一声,“据我所知,你在隔壁的别墅已经全款卖掉,收入了一笔现金。”
什么?
这只老狐狸竟然连她的个人账户都查到了?
沈曼罗心底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害羞地瞥了瞥凌南珏:“这……其实是应凌先生的要求,他不需要金钱赔偿。”
言下之意,就是只需要她陪在身边。
凌南珏皮笑肉不笑的接口道:“爷爷,她说的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