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摇摇头道:“无名之辈,不足以托付大任。”
刘彻皱眉道:“上官桀力大无穷。”
“臣家中的耕牛也力大无穷,上官桀还比不上他。”
“莫非你认为只有霍去病才是镇守独石城的唯一人选吗”
“骠骑大将军充任独石城城守,陛下太大材小用了。”
“咦你居然不满意霍去病”
“不是不满意,而是不合适。”
“那么,你认为谁合适呢”
云琅叹口气道:“苏建之子苏武!”
刘彻听闻哑然失笑,指着云琅道:“朕听闻你这个永安侯与苏建那个代郡太守并不和睦。
你这是外举不避仇啊!
不过,以朕对你的了解,现在你可以说内举不避亲的要求了。”
云琅叹口气道:“请陛下准许微臣回到上林苑教书育人。”
刘彻瞅着云琅道:“你该知道,朕对你的容忍还远没有到不能容忍的地步,现在辞官未免太早了。”
云琅笑道:“微臣还想从今往后与陛下一起钓鱼,骑马,下棋,饮酒作乐,没想待在廷尉大牢里握着监牢粗大的栏杆,对着空空荡荡的监牢喊冤,或者咒骂陛下无情无义。
凉州之地已经平定,加之那里天高皇帝远,微臣留在那片土地上只会滋生出野心来,不论是为陛下计,还是为微臣计,早早交卸了差事回到长安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法门。”
听云琅说到造反,刘彻晒然一笑,挥挥手道:“安心的做你的凉州牧。
该抚民的时候抚民,该图谋西域的时候图谋西域,哪怕是趁机贪污一些,只要不是太严重,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要把心思放在造反上。
富国强民这事你的擅长,造反呵呵,不是朕看不起你,你还没有那个坐看生民涂炭而面不改色的心境。
没有这种心境而造反的人,一般都会被朕捉住之后,在长安五马分尸,快快熄了这个心思。”
君臣之间的奏对非常的愉快。
云琅跟皇帝详细解说了凉州大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连匈奴人正在向河西渗透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刘彻瞅着掌灯的宫娥,叹口气道:“朕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如此愉快的谈话了。”
云琅摸摸颌下的短须道:“这是陛下许久不见微臣,乍看之下有些新鲜,时日久了,陛下又会看微臣不顺眼的。”
刘彻怔怔的瞅着跳动的烛火楞了片刻,然后就对云琅道:“你来做昌邑王的太傅吧!”
云琅点头道:“只要陛下下令,微臣一定遵旨,不过呢,请陛下先想清楚这道旨意背后的含义。
微臣一旦接任昌邑王太傅,那么,就会全心全意的辅佐昌邑王,达成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夺嫡吗”刘彻疲惫的捏捏眉心。
“只要昌邑王想,微臣就会帮他!”
“这话为何不对太子刘据说呢”
云琅眨巴眨巴眼睛道:“微臣此生不愿意与陛下为敌!”
刘彻涩声笑道:“朕岂会将太子放在眼中”
云琅微笑不语,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糕饼吃了下去,天色已经晚了,皇帝却没有赐宴的举动,他只好自力更生。
“好吧,朕准许你回到长安,那么,你想让谁来担任凉州牧呢”
“霍光!”
“你还真是内举不避亲!一介毛头小子也能担当如此大任”
“陛下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微臣在凉州的时候大多时候是不理睬政务的,都是霍光在处理。”
刘彻看的出来,云琅来到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没有半分的掩饰。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刘彻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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