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对自己的大儿子非常的满意。
这孩子现在变得聪慧,细致,阴毒,小心眼,且眦睚必报。
这样的孩子才该是真正的曹氏子弟。
要是在云氏把自己的儿子弄成一个,阳光,善良,温和,博学的人,曹襄才会真正感到失望。
前者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来统领曹氏暗族,至于曹瑞,一定会被他那个胸大无脑的母亲给培养成后一种人的。
想想都得意,一个孩子以谆谆君子之风游走于勋贵之间,获得皇帝以及所有人的好评。
一个孩子游走在黑暗中,时时刻刻的盯着任何对曹氏有敌意的人。
在必要的时候,黑暗中的孩子可以将所有的危险消弭于无形,继而让所有人称赞那个阳光的孩子有好运气。
想想这两个孩子的将来,曹襄就得意的厉害,于是,见当利已经快要死了,兴致又来了,双手揽住当利的腰,再一次让当利陷入了那种令人迷醉的半昏迷状态中去了。
“你不能用火药!”
云哲擦拭掉嘴角上的口水,扑在曹信的背上,不让他离开。
“这东西还不能为人所知。”
曹信停下脚步,想了一阵子,终于把抱在怀里的竹管放回了埋在地下的箱子里。
“我母亲今晚哭了,父亲又去找那个贱人去了。”
“你可以去陪你母亲啊,实在不行我们两个一起去,她就不寂寞了。
在我家的时候,我经常陪母亲睡觉的。“
“胡说八道,你的《礼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编篡《礼记》的戴圣那个家伙才把人心丢到狗嘴里去了,母亲一个人感到寂寞,儿子过去陪伴她,哪里有毛病”
曹信咳嗽一声道:“你年纪还小,我已经十三岁了。”
云哲笑道:“我们去你母亲屋里睡地上总可以吧,告诉你啊,想要讨你母亲欢心,有一百种法子。
用火药炸你父亲卧房大门是最蠢的一种。”
“可行”
“废话,当然可行,不过,你要背我过去。”
曹信收拾好自己的藏品,用厚厚的蚕丝被子包裹住云哲,就背着他去了母亲牛氏的房间。
牛氏的屋子里还有烛光透过来,窗户上有一道剪影看起来极为落寞。
云哲睡得呼呼地,曹信兜着云哲的屁股往上窜一下,就轻轻地敲母亲的房门。
丫鬟打开了门,然后就看见背着云哲的曹信。
曹信一脚踏进大门,对母亲道:“我们的屋子太冷,今晚睡你这里。”
说这话,就把肥嘟嘟的云哲丢在母亲的床上,自己也脱掉鞋子上了床。
牛氏惊愕的道:“谁在伺候你们,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曹信被人冷落也就罢了,云氏的嫡子也在,如果云哲回去之后跟他母亲抱怨,曹氏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曹信有些羞涩的道:“您这里暖和。”
牛氏愣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笑容满面,给云哲脑袋底下塞一个枕头,再伺候儿子宽衣。
等两个小少年全部躺好之后,牛氏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装睡的儿子。
云家的小子完全是儿子背过来的添头,这一点事情牛氏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握住儿子发烫的手,牛氏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缺,那个没心肝的混蛋东西就算一辈子不来,也没什么。
曹信装睡了好久,也不见母亲休息,睁开眼睛见母亲靠在床头打着盹,就一脚把云哲踹到最里面去了,自己也往里面靠一下,低声对母亲道:“您也上来睡吧。”
牛氏笑道:“不用,这样靠着舒服,我儿就要成年了,该成大人了,母亲看了欢喜。”
曹信见云哲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就低声对母亲道:“我本来想杀了那个贱人的。”
牛氏吃了一惊,睡意全无,紧紧的抱着曹信的脑袋道:“万万不可。”
曹信低声道:‘我只想给您出一口气。“
牛氏欣慰的瞅着儿子将下巴搁在儿子脑袋上道:“你成材,就给母亲出了最大的一口气。”
曹信傲然道:“我成材是必然的。”
牛氏有些遗憾的道:“听你父亲说,陛下不准我们几家参与今年大比。”
曹信无声的笑了,抱着母亲的腰肢道:“谁会看得上什么狗屁大比。”
牛氏奇怪的道:“不参加大比,你将来如何入仕平阳侯爵位我儿可能拿不到。”
曹信嘿嘿笑道:“母亲不知道权力的本质是什么,入仕是一种获得权力的方式,却要处处受人节制,孩儿将来要的权力是不受人节制的那种。
如此权力,才是真正的权力。”
牛氏眨巴着眼睛听不懂儿子的话,见儿子说的意气风发,也就跟着快乐起来。
见云哲脸贴着床榻围栏,就把他小心的翻过来,盖好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