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悲伤其实不是悲伤,至少,对我们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当大宛国百姓正在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的时候,云琅,曹襄,张骞却在考虑日后如何继续统治新生的大宛国。
西域荒原上悲伤地哀嚎声,传不到敦煌就被荒原上的狂风给吹散了。
同样的,云琅,曹襄,张骞忧国忧民的心思也传不到长安,就被波涛汹涌的大河直接带去了东海。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云琅的心不在大宛国乃至西域人身上。
刘彻的心也同样跟云琅不在一条道路上狂奔。
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行动的方式也不一样,最终的结果很难想同。
所以,云琅就决定,不再考虑刘彻的想法,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脱离了刘彻,云琅眼前豁然开朗……再也没有东西遮挡视线,于是,他的视线就能从现在,一直看到两千多年以后。
河西四郡想要真正的发展起来,离不开那条伟大的丝绸之路,离不开玉石交易,离不开铁矿,铜矿交易,更加离不开食盐交易。
西北地多盐池,而产盐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西海——(青海湖)。
云琅现在要做有两件事,一件是剿匪,另外一件就是修路。
想要发展丝绸之路,就离不开一个好的经商环境。
国家收税是调剂阴阳,平衡贫富之善举,马贼收税这就很难让人信服了,必须剿灭。
云琅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有善政留下来,凉州也不例外。
自玉门关,阳关开始,在云琅眼中都是大汉国的国内,西域目前被匈奴弄得民不聊生,还不到摘果子的时候。
军队抵达玉门关,阳关,不管是粮秣供应,还是物资供应,等移民到来之后可以做到就地供应。
国家收拢一个地方,一定要成为国家新的财富来源之地,而不能成为累赘。
否则,军队抢到的地盘越多,国家就会越发的虚弱,这也是‘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半句话出现的原因之一。
敦煌弹丸之地,养活不了太多的人,大军,民夫留在这里只会给后勤带来巨大的麻烦。
于是,云琅带着数量多达五万的民夫,开始缓缓向武威郡后撤。
让敦煌,玉门关,阳关,变成一个彻底的军城。
“云琅在修路”
刘彻见到隋越的第一时间就问云琅的行踪。
隋越时隔一年多,再见到刘彻胸中激动不已,还没有向皇帝倾诉离别意,就立刻进入了大长秋的职责中。
“北雁南飞,冰河解冻的时候,卫将军已经下令,由敦煌校尉马才率领民夫开始修建从敦煌直通酒泉的道路。”
“这条路准备直通到哪里”
“陇西郡黄河边新近建立的金城县!”
刘彻起身看了看地图,点点头道:“那里是陇西郡,张掖郡的边地,是他这个凉州牧的管辖范围。
隋越,你说的话,我信了,也不得不信,如果连你的话都不可信,朕就不知道还有谁的话可信啊!”
刘彻的声音很轻,落在隋越心中却如同洪钟大吕发出的巨响,他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彻等隋越哭泣的声音渐渐缓和之后,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偏偏跟着我这个皇帝的人,时间久了就会生出骄矜之心。
隋越你能一以贯之,很难得。
你记录的那些东西朕都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两遍,朕很多时候,只有在看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才能睡一个好觉。
你,知朕心!”
隋越擦拭一下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卫将军屯驻敦煌,骠骑将军屯驻敦煌,奴婢觉得事情不大,等到司马大将军,大行令两支大军齐集敦煌的时候。
奴婢站在阳关城头,瞅着阳关后边一眼望不到边的军营,心中的惊惧不能言表。
一想到我大汉将近四成的精锐,平生第一次被摆在一个点上,奴婢就不敢睡觉。
在司马大将军,大行令屯驻敦煌期间,奴婢每日睡觉的时间从未超过一个时辰。
好几次都想把帐幕搬到城头上去,又怕让人多心。
陛下,奴婢在军中的日子过得苦啊……“
说罢,又开始大哭。
刘彻盘腿坐在隋越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脑袋道:“有一个很好地结局,你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如今,司马大将军节制的军队,已经进入了关中,由各部司马,校尉带回了驻扎地。
大行令的军队进入了河内,也在消解回驻地,司马大将军,大行令不愧是国之柱石。”
隋越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皇帝道:“奴婢僭越了,不该在云侯那张奏折上用印的。”
刘彻呵呵笑道:“你用卫将军长史的印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朕只问你,为何在加盖了长史印信之后还要用你大长秋印信
你想告诉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