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马迁乌泱泱的说了一堆的话,云琅跟曹襄非常的不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
司马迁见二人一脸的疑惑,就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一颗骷髅头放在桌案上道:“此为陈涉之首级!”
云琅,曹襄大惊,仔细端详之,而后面面相觑。
司马迁喝了一大口酒,拍着骷髅头道:“君侯不日之前才上了《自溃论》,陛下交口称赞,还亲自撰写了文章,行文天下,要天下官员一定要戒骄戒躁,再立新功。
某家思量良久,方才将家传的宝物献出来,请两位侯爷将这陈涉之首级亲自交付陛下。
一篇文章,哪有陈涉的首级就在眼前更加直观,也更加直接,更加的令人警醒。”
云琅摩挲一下骷髅疑惑的道:“这真的就是陈涉的首级?”
司马迁哈哈大笑,从桌案上取过云琅的笔墨,饱蘸浓墨,就在骷髅的头顶写下了‘陈涉’二字,然后推给云琅道:“现在是了。”
曹襄看的目瞪口呆,吞咽一口唾沫道:“这也太随便了吧?”
司马迁笑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呢?不管这枚首级曾经的名字叫什么,首级上蕴含的道理总不会错。”
曹襄揉揉鼻子道:“我舅舅是皇帝!”
司马迁冷笑道:“皇帝也是人,也会出错!”
云琅仔细端详了陈涉的首级良久,然后拍拍大腿道:“既然是假的,我们就用黄花梨木雕刻出一颗首级来,然后再献给陛下,有利于陛下日日把玩!”
司马迁想了一下点点头道:“能让陛下日日警醒,制作的时候不妨弄得更加精致一些。”
“再珍贵的东西也是假的啊……”曹襄哀嚎起来,欺骗他舅舅的罪名很大,尤其是还欺骗的这么明显,他不想凑到一起找死!
云琅道:“把这个头骨送去,说不定会有欺君之嫌,如果弄一个黄花梨木的,就没有欺君之嫌了,只能说这东西是一道奏章,让皇帝陛下可以时时警醒的奏章。”
云氏有的是巧手工匠。
一段华美的木料很快在工匠的刻刀底下就变成了一颗华丽的骷髅头。
曹襄的注意力从来就没有放在这颗骷髅头上,他更喜欢看那些正在车珠子的工匠。
一段黄花梨木放在一个夹头上,然后就有工匠开始摇手柄,夹头带着黄花梨木飞速旋转,一个满是齿的铁管子慢慢接触到黄杨木……然后,木屑飞溅,一颗圆润的黄花梨木的珠子就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这颗圆润的珠子被工匠用麻布抛光之后,被刀子切断,一颗精美的香木珠子就跌落在水盆里,不大功夫,曹襄就发现,区区两个工匠就弄了半盆大小一致,颜色均匀地珠子。
工匠给那颗黄花梨骷髅头抛光的时候,云琅跟司马迁这才收回目光。
然后,就看见曹襄双手下垂,两只手被袖子遮掩的严严实实,见云琅跟司马迁在看他,就尴尬的抬手施礼道:“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