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时候背着行囊来师傅府上求学,只想有一天能够光耀我张氏门楣。
这几年以来,弟子苦心孤诣的为张氏的将来考虑,希望以一人之力让张氏再次兴盛。
按理说,弟子来继承爵位对张氏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大母不会看不到。“
云琅笑了,再次拍拍张安世的肩膀道:“母亲变大母,你心中恐怕早就有定数了吧?”
张安世翻掌拿出一枚云钱道:“弟子可以与师傅打赌!”
云琅晒然一笑,张安世这是在为张氏挽回最后的一点颜面,结果在他看来早就注定了。
恢复爵位的消息张氏已经知道了,张安世之所以丝毫不知,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汤的母亲是一个人物,云琅在张汤去世的时候就见识过,一个不准自己儿子厚葬的母亲,应该是一个有见识的。
至于张安世的这位大母……云琅也掏出一枚云钱放在张安世手心,帮他握住拳头道:“我希望你能赢!”
张氏昔日破败的宅院早就被张安世修缮一新,他的兄长张贺也已经被皇帝敕封为忠义郎,渐渐有了一丝大家宅邸的模样。
张贺见到云琅毕恭毕敬,即便是在接受云琅祝贺的时候,他的腰也一直都是弯曲的。
张汤夫人见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叹口气,她的大儿子比起那个器宇轩昂的小儿子来说,还是相去甚远。
不过,这也怪不得张贺,指望张贺这个在小吏圈子里打转的人去跟年纪轻轻就掌控一个巨大的云氏钱庄的张安世相比,这对张贺来说是不公平的。
从少年时期,张安世起步的地方就比张贺高出太多了。
眼看着小儿子出人头地,张汤的夫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张安世看起来更像是云氏的子弟。
“听闻叔叔今日去看了亡夫,亡夫可安好?”
云琅笑道:“喝了一壶酒,看样子还不错。”
张汤夫人又道:“劣子安世,在叔叔门下就学,可还恭敬?”
云琅道:“优劣参半,总体上来说还算是有所进益。”
张汤夫人笑道:“如此,妾身就放心了。”
云琅见张汤夫人并没有邀请自己去拜谒张汤母亲的想法,就拱手道:“某家此次前来有两件事,还请嫂嫂权衡。”
张汤夫人道:“叔叔请说,未亡人无有不允之理。”
云琅道:“其一,张公身死,官除爵废,殊为可惜,陛下虽然颇为后悔,然死亡之人终不能复活。
近日陛下因上林苑叛乱一事,觉得杀孽太重,遂大赦天下,皇恩浩荡之下,张公也在赦免之列。
于是,按照国朝律法,张公虽然微有瑕疵,然除官一途就可惩罚其昔日的罪过,因此,张公的大庶长的爵位却保留了下来,现在正是父死子替之时……“
张汤夫人勃然色变,急忙道:“亡夫的爵位唯有长子张贺继承,此事断无商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