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满意,短短三天,能融合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易了。
如果想要进一步的收心,那就要等到这群人去了富贵城之后,再用西北理工的学问来让这些人,实实在在的相信,他云琅确实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好朋友。
在鸿胪寺的最后一个晚上,云琅被辕固生领取了一个宽阔的澡堂。
在四面透风的环境里,洗了一顿他平生最痛苦的一场澡,然后,又被辕固生领到了一间静室之中,房子很大,却只有一个蒲团,一个灯座,一个香炉,以及一柱粗大的安神香。
“追思过往,查究己身,涤心荡肺,重换新颜,君子一日三省吾身,云郎切切不可自误。”
辕固生在云琅身边放下一根荆条轻声道:“一鞭一条痕!一痕一过往。”
说完话,辕固生就离开了,关上门。
云琅拿起荆条轻轻地在手上抽一下,发现这东西打人很疼,立刻就没了自虐的心思。
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就看见东篱子从窗外丢进来两张毯子,还小声的对云琅道:“明日卯辰我再来。”
云琅给了东篱子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就把一床毯子折叠了铺在木地板上,又裹着裘皮盖上另外一床毯子。
一连三天的饮宴,他早就困倦极了。
临睡前他对那根荆条小声道:“我来,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没有什么好反省的。”
云琅终于踏进了刘彻的大殿。
这座大殿的屋顶很高,高的让人几乎觉得就像是待在光天化日下。
光洁的木地板,云琅穿着袜子踩在上面的时候,领路的宦官奇怪的看着他的脚,毕竟,有五根脚指头的足衣他们还是没有见过的。
云琅的脚在出汗,因此,走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就留下了一行若隐若现的脚印。
他的身体燥热,一半是因为紧张,另一半是出于对侯爵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自己将会经历一个怎样的授爵过程。
踏进建章宫的第一刻,云琅就乖巧的低下了脑袋,何愁有说过,在那个巍峨的帝王居所,保持一点敬意有益无害。
云琅轻手轻脚的向前走了二十步,就随着隋越一起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面前有一张黑色的矮几,矮几上放着一套黑色绛色镶边的官服,官服的上面还有一顶进贤冠。一条玉带,旁边还有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玉璧一对,玉斗一个,以及一枚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