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拿出来用一下。”
云琅环顾四周,在摇曳的火光下,映照在他们脸庞上的光线明灭不定,每一个雕塑似乎都有了活的表情,或者欢喜,或者悲苦,或者兴奋,或者沮丧……
一具乞丐的雕塑因为躺在地上,被地下水浸泡了的时间太久,半个身体已经风化了,支撑他身体的并非是白骨,而是一些竹篾……
不论地面上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是否已经改朝换代,这并不重要,至少,这里依旧是大秦世界。
一个酒肆里面有一些长条凳,其中一张长条凳子上的灰尘格外的少,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屁股印子。
云琅来到那张凳子上,坐在上面,将双手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太宰道:“你很喜欢坐在这里?”
太宰点点头,熟练的从橱柜里面掏出一壶酒,一个黑陶酒碗,给云琅倒了一碗酒,自己就着罐子喝了一大口酒道:“在这里时间长了,就觉得自己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太宰的酒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酒,这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媒介。
云琅完全能想象的出来,太宰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有多么的寂寞。喝完酒,云琅就穿过集市,在距离集市一箭之遥的地方有一座城池名曰——咸阳!
这座城可不是秦胡亥胡乱凑合出来的假货,而是一座真正的城池。
高大的城墙将诺大的峡谷从中截断,麻条石砌造出来的城墙一直延伸到峡谷上方,与黑漆漆的顶棚混为一体。
城墙的正中间有一座高大的城门,两个堪比城墙一般高的持戈武士守在城门边上,云琅看不清他们的眉目,只能感受他们带来的强烈的压抑感。
“始皇帝一统六国之后,征天下富户十二万徙居咸阳,收天下金铁铸造十二金人,自以为天下从此平安无事,谁能想到,陈胜吴广之辈,仅靠竹竿,木矛就能让钢铁大秦轰然倒地。
如今,十二万户富户早就灰飞烟灭,唯有十二金人依旧守在这里,然而,大秦何在?”
云琅仰着头看这两个金人,很快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具金人最多只有一百吨左右的重,十二金人合起来也不过一千两百吨重,他不稀奇在大秦时代,他们就有几千吨的金铁,他只是怀疑这十二座一百吨重的金人是如何被他们安置在这里的。
或者说,他们是凭借什么工具,让一百吨重的金人移动!
走近城墙,云琅才发现这十二个金人铸造的非常差劲,而且,也仅仅是有一个人形罢了,或者说,他们就是一块金铁,被工匠用一锅锅的铜水,铁水一层层混合浇筑起来的。
假如云琅能弄倒这具金人,想必,金人一定会被摔的四分五裂。
云琅敲敲铠甲,发出梆梆的声响。
太宰瞅瞅云琅道:“你不会以为这是王翦上将军的尸骨吧?”
云琅摇摇头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有陪葬的人俑,不过啊,不会是王翦上将军,也不会是杨端和,蒙骜,王贲他们。”
云琅笑道:“李斯赵高不可能,会是谁呢?”
太宰瞅着云琅道:“六国美女两百四十名,再加上我大秦美女三十六人,以及六十一名乐工!”
“没有宦官?”云琅带着讥诮之意问道。
太宰用手指着不远处提着灯笼的人俑道:“章台宫里的两百一十一名宦官尽在此地……”
云琅默然。
越过王翦的铠甲人俑,云琅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汹涌的河水阻挡住了去路。
太宰迈过黄河,小心地避开函谷关,回头对云琅道:“下脚小心些,莫要碰坏了箭楼。”
云琅扫视了一眼脚下的山川地理模型道:“比例不对,黄河,渭水之间的间距不对,华山上的莲花峰被弄成了一个蘑菇,始皇帝难道就不能找几个好点的工匠来做这东西吗?
另外,我还以为河流湖泊里流淌的都该是水银才对,怎么会是水?这会导致陵墓潮湿,不利于尸体的养护。
另外,陵墓的顶上也该有宝石镶嵌成的日月星辰,不该用一些破烂灯笼来代替吧?”
太宰苦笑一声道:“二世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他如何会倾尽国帑来为始皇帝修建山陵?”
云琅踮着脚尖踩在那片应该是龙首原的位置上,俯首瞅着上林苑的位置道:“阿房宫呢?”
太宰指指插满了染绿的枯树枝道:“那里就是?看到那两条小小的水渠了没有?那里就是流经阿房宫的潏河,跟渭水。”
云琅小心地提起腿,踩在渭水边上指着一座一尺高的阁楼道:“二世皇帝这也太敷衍始皇帝了吧?
我尝闻,阿房宫前殿就能供一万人就坐,这里就一座木阁楼。”
太宰冷笑道:“始皇帝已死,还能怎样?”
云琅漫声道:“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